被看穿的温子衿,脸颊一下红了起来,低头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粥,不敢去看娘亲取笑的目光。温母喝着茶水,见自家孩子这一眼就能看穿心思的反应,心情很是复杂。“以叶姑娘游历江湖的阅历,你的心思为娘都瞒不住,怎能逃过叶姑娘的眼呢?”“娘亲?”温子衿缓缓咽下粥,不解的望着。“算了,快些吃吧,粥要凉了。”温母将眼眸担忧敛去。这方两母女用粥时,那方的温父正同随行老仆在妾室园林亭内。温父拿着一枚宝石问:“这真是富家千金带来的?”老仆颔首应:“是啊,这是今早从账簿里清点的时候,老仆偷偷拿出来的。”“这宝石色泽鲜艳,实乃罕见宝物,那富家千金究竟是个什么来头?”温父掂量着手中的宝石。心中不免打起旁的主意来,富家千金出手如此阔绰,莫不是富可敌国的首富?那在朝堂上打点一二,应当也是简单的事。老仆摇头应:“夫人的人看守极严,老仆只打听到说是家中并无长者,唯有三女,这看中小公子的便是长女,前来送礼的则是两个妹妹。”“长女?”温父言语有些嫌弃,自家儿子样貌不凡,才识渊博,他日登金榜也尚有可能,那长女出手如此阔绰,莫不是样貌有损?“嗯,那长女姓叶,府邸里的仆人尊称叶姑娘,便是小公子幼时驱邪的那位。”温父隐约听及提起过此事,不过那些年一直在意都城官场上的事,便也就未曾在意。“那长女年岁,样貌如何?”“听闻已过二十,详细岁数老仆不知,样貌从侍女那打听过几回,皆说乃沉鱼落雁之容貌,就连小公子也喜爱的紧,不过具体如何,老仆也未曾瞧过。”“我倒像看看这沉鱼落雁的美貌女子,有几分姿色了。”温父被说的心间有些痒痒。外头婀娜多姿的妾室,满是笑容的唤道:“老爷,今个可不能只谈公事啊。”温父收敛神情起身道:“我出去转转。”那妾室还来不及多说几句,温父已然出了园林。老仆紧跟在身侧提醒道:“老爷这是要去那叶姑娘的偏院?”“那女子住在偏院?”温父一听,停住向厢房走的脚步。“是啊。”温父转头便往那偏院走去,老仆在一旁提醒道:“老爷,那是夫人的地盘啊。”“放肆!”温父想起那日被威逼的话语,“这整个温府只要还姓温,哪里我都能去。”老仆吓得低头忙应:“老爷说的是。”偏院内叶染正慵懒的靠着矮榻,而一旁的少女满是忐忑的坐立不安。“大清早的,你来我这难道是有事?”叶染眼眸未曾探向少女那方。温子衿手里拧着袖袍,满脑袋都在想要怎么打听昨夜喝醉有没有出言不逊。可是看着今日的叶姐姐好像有些疲倦的很,连带神情也有些淡漠。这让温子衿更是怀疑自己。“昨夜,子衿喝醉了。”叶染微挑眉不语,唇上还隐隐作痛呢。“可有说错话之类?”温子衿只记得喝完那杯酒之后,整个迷迷糊糊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“错话没有,倒是胡话说了一大堆。”哎?温子衿茫然的望着问:“什么胡话?”叶染本就秋冬时期很容易发困,现下能打起精神已经很不容易。“为了个酒盏,一直哭闹个不停。”“怎么会呢?”温子衿是完全没有半点印象了。自懂事起温子衿从来不会特意哭闹,就连在娘亲面前也未曾有过。“不信,你还问我?”叶染眼露困意,很是无奈。温子衿忙应道:“子衿自然是信叶姐姐的话,只是记不得了。”既然叶姐姐说是,那肯定就是没错了!“那子衿便不打扰叶姐姐休息。”难怪叶姐姐今日看起来没精神。眼下秋冬时节,是叶姐姐最容易昏睡的时候。叶染见少女起身理了理衣袍,便要离开,视线落在那没什么精神的小脸,心想莫不是自己这样显得冷落了她?“等下。”少女停愣了下来,叶染微微坐起身来问:“你、没休息好么?”本意想询问她是否不高兴,可话到嘴旁,又说不出口了。温子衿瞬间眼眸亮了起来,忙摇头应:“没呢,只是娘亲说昨日那酒名百日红,醉人的很,子衿并无大碍,所以脑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已。”叶染抬手招了招,少女缓缓走近过来,两人一站一坐,使得叶染不得不仰头。“你头晕,就别站着了。”叶染掌心轻落在身侧矮榻,示意少女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