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它看见倾婳那副冰冷的面孔,笑容这才从它的嘴角淡去:“你……你怎么了啊?干嘛用着这种眼神看我?”
“你很熟悉这里?”倾婳将手中的毛巾撇向一边,神情淡漠,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孔雀,不放过其一丝一毫的变化。
孔雀被盯的有些不知所措,不自觉地向后一步步退去:“啊,不……不是的……这盆……”
倾婳冷着脸,看不出一丝情绪:“盆?”
“这布……”孔雀有些惊慌失措,语无伦次。
倾婳接着重复:“布?”
“不是你想的那样,我……我可以解释的。”孔雀边说边向后退,一脚踩在它刚刚放置好的盆沿上。“咚”咚一声摔了个两脚朝天,盆内也接了好些雨水,哗啦啦的尽数泼在它的身上。
倾婳向孔雀逼近,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:
“你到底是谁?”
“为什么接近我?”
“来此有什么目的?”
倾婳每走一步,便问一句,每问一句,语气便更凝重一分。
“说。”倾婳语气依旧冷淡,听不出半分情绪。
孔雀吓傻了,依旧两脚朝天躺在原地,身上的羽毛直打着颤动,哼都哼不出来一声。
“不说的话,我……”还不等倾婳说完,头顶的天花板忽然掉落些碎渣,发出“嘎吱”的破碎声。
倾婳循声抬头。
骤然间,她的瞳孔急剧收缩成一条线。
只见天花板上爬满了又粗又密集的裂痕。
乍然,房梁破碎,整个屋顶瞬间向内塌陷下来。
来不及做多思考,倾婳一把就抱起地上吓得浑身僵硬的孔雀,转身就向屋外跑去。
刚跑出房门,倾婳就立即觉察到了不对劲。
放眼望去,满地都是雪白的骨架。这反倒与先前倾婳在屋内闻到的那阵阵鱼腥臭味对应上了,这骨架并无其他,而是一具具鱼骸。
仔细听去,这雨声也十分的不对劲。
倾婳抬头向天上望去,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
一具具鱼骨架从她瞳孔的倒影中滑落,各式各样,大小不一,如雨丝般降落。
孔雀还未从刚刚的“审讯”中缓过神来,大大的张着喙嘴,突然尝到几滴雨水。
它猛然坐起身,用力地用翅膀指着嘴里,支支吾吾。
这一举动吸引了倾婳的注意,她双眸微微一沉:“什么?”
“咸……咸的,好咸!”孔雀不停向外吐着口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