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幸闭上眼睛,视死如归:“那你就威胁他啊,你就狠狠打我,录下来我的哭声给他看啊。他现在这么有钱,睡莲肯定在他那!”
他愿意配合他,为亲生父亲所做的一切赎罪,只要他能消气。
那条纤细、青筋凸起的脖子就在眼前。
只需要一下,就能让他体会自己天堂坠入地狱的感受。虽然痛苦不及自己万分之一,却也能让他害怕。
盛斯遇要的就是他害怕,最好惊恐地尖叫,将这些拍下来换取何傲相同的表情。
当初他发誓也要让何傲痛心疾首,把这些年受过的苦十倍百倍还回去。
所以才要让何幸爱上他,这才能触动何傲的情绪。
从一开始,他设计让何幸来到自己身边,要的就是今天的情景。
不过一顿饭、几句话的时间,心狠手辣的何傲就对他俯首称臣。
微弱的诚意不够,现在要是把何幸这幅样子拍给他,想必让他从楼上跳下去,他也会奋不顾身。
正欲抬起的手又顿住,因为想到每一次情到浓时他捏住他的后颈。
就像小猫被握住命脉。何幸也是一样。哭过求过,他还刻意戴上耳蜗去听这动人的乐章。
很久很久,何幸眼睫轻颤,缓缓睁开。
见盛斯遇未动,于是慢慢的,拉住他的手,倾身靠在他身上。
这个人是最危险的存在,可也是在此刻最能给予他安全感的人。
一阵风呼啸着从窗前经过,门外倒映出吴超和张肆的影子。
何幸知道,即使盛斯遇不杀他,他也出不了这个大门。
拥抱的温度几乎为零,他在颤抖,觉得浑身无力,倚靠在盛斯遇怀里,祈祷他能顾及旧情。
“对不起……盛斯遇对不起……”
“你冷静一点,冷静一点好不好?”
何幸抱着他的手臂,像是抱着悬崖间生长的树枝,松手就要坠落深渊。
他的手臂紧绷,是在极力隐忍,终于这支手臂肌肉放松了。
背后附上他的手掌,声音低沉。
“早些休息。”
眼泪被他的衬衫吞噬,何幸问:“那你呢?”
“我还有点事要交待。”
盛斯遇看着他乖巧地起身,抽泣着爬上了床,蜷缩在床边肩膀还在颤抖,将被子胡乱盖在身上。
他别过眼,走出门轻轻舒了口气。
吴超和张肆跟随他一同进了书房,盛斯遇问:“何傲肯交出睡莲了吗?”
吴超说:“根本没提这件事。”
盛斯遇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,加足了冰块,一口饮下有两块冰趁机滑进口腔,被他生生嚼碎。
“那我们也不问。”
张肆急道:“所以不能利用何幸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