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前面的这个男人是谁,站在后面的那个男人为什么又要打听自己的下落。
何幸急需知道他去了哪里,马上给周考潍打电话。
室内夜色晦暗,室外却斑斓,周考潍提着两瓶酒走出来,隔绝了喧嚣,咬着一支烟:“喂?怎么了?”
“那个人到底是谁,他都跟你说什么了?”
“……我不是告诉你了嘛,他就问——”
“周考潍!”何幸警告他,“你要是敢骗我,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你!”
“不是我骗你什么了?你明明知道那个人是放贷的,你还追着往人身边凑吗?”
他真不知道。
所以,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。
“你听我说,”何幸举着电话,“我觉得那个人还有别的身份,他不是放贷的。”
安静了一会儿,周考潍叹气:“可我真不知道他是谁。”
“没给你留联系方式?”
“没有啊,什么都没有。”
“这样,”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周考潍,“我觉得这个人还会继续找我,如果你又见到他,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。还有……”
何幸闭了闭眼睛,沉重地问:“你脖子还有脸是被谁打的?”
“……盛斯遇。”
内心反复祈祷无论是谁也不要是他,可现实就是这样残忍。
何幸脸色煞白,他终于、不得不接受,上帝对他的折磨还在延续,并且是有计划的,不知要把他推向哪里。
今夜,不想承认也得承认,盛斯遇不是他的救世主。
何幸把照片放回去,又拿起下一个纸袋。
他倒要看看,被盛斯遇锁在保险柜里的东西,有多少是和自己有关的。
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,要隐瞒的这样深。
……
盛斯遇被一场醒来就忘记的梦惊醒,下意识摸向身旁。
偏头一看,座位已经空了。
床头柜上的水杯和人一同消失,他起身,刚想拿起耳蜗又放下。
缓步走出房间,窥见书房内的光从门缝溢出。
盛斯遇轻咳两声,推开门。
何幸光着脚丫站在书柜前,怀里捧着一本书,灯光为他渡上一层柔软的光,就像从书中走出的精灵。
“你怎么醒了?”
盛斯遇说:“口渴。”
何幸走向书桌,拿起水杯:“凉了,我想去给你换一杯热水。”
说完又发觉自己身处在书房里,很顺其自然地解释:“我睡不着,想来找一本书。怎么刚出来你就醒了?”
说完就把书塞回去,挽起他的手臂走出书房:“我先扶你回去。”
等把他送回房间后,何幸快速去倒了杯水,拿着水壶的手还抑制不住颤抖。
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,比看恐怖片还要紧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