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人都被逼到了门口,裴贤见他穿好鞋,又往前走了两步,逼着祁扬往后退了两步,后背几乎都贴在墙上,裴贤这才说:“现在有了。”
祁扬疑惑地看着他,此刻的距离很近,他看到裴贤脸上的痣就在他眼前晃荡,他咽了咽口水,还没来得及动,就听到“喀哒”一声。
门被裴贤打开了,祁扬失去着力点,往后退了一步,一只脚就踏出了房门。
裴贤说:“我不喜欢吃你做的饭。”
说罢,他抓着祁扬单薄的肩头,向门外一推。
祁扬回过神的时候,身后重重的一声“嘭——”
裴贤真把他赶出来了。
裴贤有时候怀疑禹城地邪,他自从那天跟祁扬说过“不忙”之后,隔天回局里就莫名的忙碌起来了。
原以为冬天太冷,犯罪分子也能消停点,却不想是憋了个大的,一周之内局里同时接到分局转接过来的两个大案。
连续一周都没有按时下过班。
裴贤一个没有烟瘾的人都时常想来一根解解乏,更别提局里其他的老烟枪。陈嵘抽得满地烟头,几天没洗的头发也被抓成鸡窝,裴贤把东西交完正要离开,陈嵘一看时间,接近凌晨了,这才想起来什么。
陈嵘:“你身体能受得了吗?要不你回去歇着先,让董成春多干点,这家伙平时吃那么多饭,出出力气。”
裴贤回头看他:“诶,可别,太得罪人。”
“那你这身体能受得了吗?你别病倒了啊,你家里人打电话来问罪,我可受不起。”陈嵘说话间又点燃了一支烟,咬在嘴里。
裴贤无所谓道:“起码到现在,也没什么不良后遗症。”
“失忆还不算啊。”陈嵘下意识说。
“也没忘记什么重要东西。”裴贤说。
客观上来讲,有关工作的,他基本上什么都没忘记。他只是忘记了一些人而已。
陈嵘沉默了一下,然后低头翻着案卷,对他摆摆手:“说的也是,去吧。”
裴贤当然是不可能这个时候离开岗位的,全局上下压力都很大,陈嵘头发都愁白了,他们法医要做的工作也只多不少。每天熬着,熬久了大家都烦躁,上上下下都是骂骂咧咧,头发一揉又继续干。
董成春站在窗户前抽烟,见裴贤从卫生间出来,指了指外面天:“马上天亮了。”
裴贤眼底的疲惫和烦躁也藏不住,他匆匆看了一眼泛着蓝色的天,感受了一下此刻冷极的温度,面色不太好地嗯了声。
“压力大啊。”董成春吐了一口烟,眯着眼睛跟裴贤聊了几句案情相关。
聊着聊着他看到裴贤不耐烦的脸色,从兜里摸出烟盒,食指拨开,递给他:“来一根。”
“不抽。”裴贤说。
董成春一挑眉:“都什么时候了,能缓缓就缓缓吧,你别给自己逼出问题来了,人都有个缓解压力的方式呢,你老这么扛有什么意思,一根抽不坏人。”
裴贤摇头:“不喜欢会上瘾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