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弄疼我了。”
“抱、抱歉……”苏玄影急忙松手。
“算了,原谅你了,”解惜行侧过面颊,在苏玄影的肩上缓缓地蹭了蹭,“玄鸦令上注明的比试地点是鱼跃崖,赶过去有点远啊。”
室外的雨应是早已停了,只余了间或坠着的雨滴,恣意地自临近窗棂的木植枝桠上跃下,将客栈的窗棂敲得“叩叩”响。
一如不久前,那只载着凶险的玄鸦令,扰了室内宁静的寒鸦一般。
“算了。”
屋内,又是一声和缓温煦的嗓音。
“反正,总是要去的。”
却透着恹然,恍若叹惋。
缥缈水汽迎面袭来,百尺瀑布飞泻溅珠。
空阔山谷中,险峻陡崖前,一粼粼银练奔涌而下。急流入池间,激荡轰鸣挟着氤氲湿意,搅翻伏地草野,顷刻临至身前。
当解惜行和苏玄影姗姗步入这片缥缈水雾中时,便立时被鱼跃崖下的一众视线凝住了。
解惜行只足下顿了顿,便觉衣袖下的掌心内探入了一丝温热。解惜行下意识地握了握,并未看向身侧的苏玄影,只稍稍抬了些衣袖,两人便一道朝着前方的人群迈去。
“啊,是玄心门的正副门主,这两人可算来了。”“玄鸦令一出,一向凶险万分,玄心门这次怕是危矣。”“这次发起玄鸦令的还是身居官职的陵塘郡知府,也不知这玄心门怎会惹上朝廷中人……”
解惜行同苏玄影一道并肩自周遭纷扰的议论声中穿过,衣袖掩映下,相触的手彼此交握。
“解惜行!”
又走了几步,一声厉斥忽地劈至近前。
“我从前唤你一声解门主,是因为我素来敬江湖人士侠义凌天,顺带地也予你玄心门一分薄面,可谁知竟是我看走了眼!”
解惜行和苏玄影循声抬头,便看见许久未见的王芜怒气冲冲地自人群中走了出来。
“你二人分明是无耻之徒,奸诈宵小!”王芜足下步步紧逼,“竟将我身为筌辉门副手的兄长王莫措残忍杀害!不止如此,你们还要挟一众筌辉门弟子,火烧筌辉门宅邸,简直是人面兽心,天理不容!”
“住口!”
苏玄影当即上前一步,抬手挡住王芜,将解惜行牢牢护于身后。
“若不是王大人你居心叵测,与你兄长朋比作奸,设计追捕我二人,”苏玄影视线凌厉,口中亦分毫不让,“对我二人屡屡围堵,步步紧逼,甚至强迫行儿服下毒药,你那好兄长也断不会死于非命!”
“你!”
王芜还欲近前,却被一旁的人出手拦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