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缕银色的发丝垂下,扫过俊朗的脸颊,展昭一张俊脸染上淡淡红霞。感受着背上传来的扑通扑通声,他的心也开始快速跳动起来。手掌勾住那人的小腿,明明感觉不到温度,掌心却好似着火般炙热滚烫的濡湿!然而最令展昭心跳加速的则是顾昭言喷洒在展昭后颈处的温热呼吸,更是让展昭整个人都有些僵硬的不知所措。
“你流了好多汗,很热吗?”顾昭言微微侧头就看见展昭的脸上冒出细密的汗,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,他忽然抬起袖子就拭着展昭脸上的汗,凑到他的耳畔低语:“还是我太重了,累着你了?”轻柔的话语里带着说不出的诱惑。
“不……”展昭嗫嚅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,“不重,只是今天的阳光有些毒……”
“可现在是傍晚,天都要黑了,而且如今已经入秋了。”顾昭言看着展昭发红的耳朵忍笑说道。
“我……”展昭闻言知道自己闹了笑话,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,待听到顾昭言的忍笑声,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调戏了?想明白这点,展昭心里的紧张霎时间退去,“只因心上人就在我的背上,让我心神不在,再无暇顾及其他。”
说到这里他微微侧头,此时顾昭言也侧头过去,双唇轻轻擦过彼此,两人顿时惊愕地凝视着彼此,“就如此刻这般……”展昭喃喃自语。
顾昭言瞬间明白了展昭的意思,不觉红了脸。虽然他和展昭互通心意有一段时间,时常也有亲吻,可每一次的亲吻还是让他很不好意思,更何况此时白朗还在这里。
白朗目不斜视地走着,只当看不见他们二人的动静,毕竟这是要长针眼的!不过他也奇怪,两人都亲了不少了,怎么还这么纯情?一个不小心的触碰都脸红。
夜色降临的时候,他们终于到了有人烟的地方。那是一个小村子,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烛光,展昭扶着顾昭言走到村头的一户人家门前敲门,很快院子里就传来脚步声。
“你们是?”老者提着灯笼打开门就看见两个气质不凡的人,不由就有些忐忑不安。
展昭温和笑道:“老人家叨扰了,我们兄弟二人初到此处,不想夜色降临,便想着在此借宿一晚,不知老人家可否行个方便?”
老人家仔细打量着他们,见他们不像是坏人,想了想就侧身让他们进去,当看见白朗也挤进来了时,当即大惊失色险些摔倒,多亏了展昭一把拉住他:“狼!俺的娘啊!好大的一头狼!”
“阿弥陀佛,施主莫怕,此狼乃是贫僧自幼养大的,并不伤人。”顾昭言忙安抚着老者,并对白朗打着手势。白朗见了会意地走到他身边蹭了蹭他的腿,尽显亲昵。
老者听着顾昭言的自称,又提着灯笼映照着他,见他脖子上确实挂着佛珠,又瞧着他气质沉静平和,不自觉地就相信了他的话,被很好的安抚下来。
“大师请进。”老者关上院门就领着他们进了堂屋,堂屋里一个老婆婆正在收拾碗筷,老者一进来就让展昭和顾昭言坐,他则是帮着婆婆收拾,“大师和这位公子还未吃饭吧?我这就让老婆子去做饭。”
“多谢施主。”顾昭言双手合十,又开始继续他的高僧形象。
待老者和老婆婆走出去之后,展昭笑道:“这就是你下山之后依然身穿僧袍做僧人打扮的原因?”
“但你不得不承认,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打入百姓中的好法子。”顾昭言眉头微挑,眼里满是笑意。
“确实。”展昭不得不承认,顾昭言做僧人打扮的时候就如佛子临世,自带圣洁出尘,任谁看了都会不自觉生出信任。当初他第一眼看到顾昭言时,心里想的就是高僧!
白朗有心想要和展昭说说顾昭言早前游历世间的事情,却又怕自己忽然开口被那两个凡人听到,到时候再给吓出个好歹来,只能遗憾作罢。
说话间,老者就托着一个托盘走进来,“都是些粗茶淡饭,大师别见怪。”
顾昭言和展昭急忙过去帮忙将碗端到桌子上,那是两碗汤饼,并一碟子自家腌制的咸菜。老者似乎因为拿不出好的饭菜出来而有些拘谨,顾昭言笑道:“多谢施主,能在这个时间有一碗热汤饼吃实在很和时宜。”
见顾昭言真的没有嫌弃,老者放松了些,笑道:“老婆子已经给大师和这位公子收拾房间了,只是乡下人不比城镇上的客栈,只能委屈大师和公子同宿一间。”
展昭笑道:“无妨,天色已晚,能有睡得地方已经很好了,多谢老伯收留我们二人。”
“谢啥,谁还能没有个难处。”老者摆了摆手,笑呵呵地走了出去,“你们吃,我去瞧瞧屋子收拾的怎么样。”
顾昭言和展昭很快就吃完了饭,老者就领着他们去了客房,“这是我儿子的房间,他在城里的一家酒楼做伙计,平日里甚少回来。”
看得出来,老两口将这间屋子收拾的很干净,虽然人不在家,屋子里却没有一丝灰尘。只是临睡时顾昭言和展昭却犯了难,就一张床,要怎么睡?
回老家
顾昭言和展昭看着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面面相觑,四目相触间纷纷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。半晌儿后,展昭道:“你睡床我打地铺。”说着就走到床边抱起一床被子,还未直起身顾昭言伸手按住了他怀里的被子。
展昭转头看着他,就见顾昭言眼眸轻垂,薄唇微抿着轻声说道:“咳,秋日晚间寒凉,便是习武之人也不好睡在地上,还是你我同塌而眠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