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昭言看着被白色轻纱掩映着的身影,再看看被禁卫军包围的马车皱眉暗道:怎么比我还会装逼?不说话?见他不言语,顾昭言也不说话,他倒要看看谁更沉不住气。
两边凑热闹的百姓也从一开始的窃窃私语变得不敢说话,气氛逐渐变得冷凝。长街上安静如鸡,谁都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。
“妖僧。”声音不大,却传遍整条长街人的耳中。
儿子被骂妖僧,周婉莹自然愤怒,只是刚要说话就被顾昭言按住了手,“你这只妖孽,不在深山好好修行,偏偏来到人间喝人血吃人肉来修炼。”他缓缓走了出去,站在马车上,一身白色的僧袍在日光下熠熠生辉,出尘的眉眼间一朵红莲更显神圣之态,一身的气质让人看着就是一个心安的圣僧。
轻纱被缓缓撩起,露出国师的真容,怎么说呢?要说俊美也俊美,但是和顾昭言一比就相形见拙了。两相对比,瞎子都觉得顾昭言更让人信赖。
但此时的百姓都吃了国师的妖丹,对顾昭言根本无感,反而对国师的话奉为神明,当即就呼喊着:“妖僧,不许污蔑国师!妖僧!妖僧!杀了妖僧!杀了妖僧!”一声起,四方附和着,逐渐震耳欲聋,似有失控的迹象。
顾昭言看着长街两旁的百姓义愤填膺地怒视着自己,紧紧蹙眉,这些百姓······他倒是忘了,这些百姓都吃了国师的妖丹,会护着国师也在在理。他可以理解,但周婉莹却很气愤很心疼,她的儿子明明一直都在想着如何铲除妖怪,凭什么反被污蔑为妖僧?
“你抢走本国师的侍女,又劈塌本国师的国师府,还敢在这里信口雌黄?”国师看着百姓的态度心中很是满意,就是要这样。全都拥趸我,成为我的信徒血食吧!他再看向顾昭言,眼里满是杀意,那种恨不得要将顾昭言剥皮抽筋的恨意,让顾昭言满头雾水。不过想想也是,他抢走了相当于大补药的贾元春,这妖孽可不恨死自己了。
“来人,将此妖僧拿下!敢阻拦者,杀无赦!”国师懒得和顾昭言废话,想着自己差点被顾昭言杀死,又被抢走了大补药,新仇旧恨之下心里的恨意就喷涌而出,一心想着要杀了顾昭言。就算杀不了他,也要杀了他最爱的亲人,让他痛苦一生。
召见荣国府的姑娘
话音刚落,包围在马车周围的禁卫军就慢慢向顾昭言走去,顾昭言眼神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,丝毫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。
景王府的护卫神色焦急担忧:“大师,这可怎么办?听王爷说,这国师可是奉了皇上的命令,遇见大师您是可以直接擒拿的。”若是大师反抗,不就是抗旨不遵?大师本事高,不怕什么,可对于周夫人来说,要怎么办?
顾昭言闻言眼里满是冷光,这个皇帝老儿看样子还是不死心,不管这个妖孽能不能抓住自己,都对他没有什么损失。若是真的抓住自己,说不得还会逼着自己为他延寿!他侧头看了眼马车里面的白朗:“护着我娘和月姨。”
白朗点头应下,给了顾昭言一个“你放心”的眼神。对于白朗顾昭言还是很放心的,见它护在周婉莹和落月的身边,他才转头看向国师,抬手一掌打在围过来的禁卫军,强大的气劲将那些禁卫军全都掀翻在地上,有的甚至向后飞出了五六米,砸进了百姓的店铺中。
顾昭言冷冷看着国师:“我们的事情,还是不要让他们插手的好,以免殃及池鱼。”
国师勾起嘴角,全然不理顾昭言的话,反而还觉得自己窥到了顾昭言的软肋,声音越发轻柔蛊惑地说道:“不曾想你这个妖僧这般能耐,来人,给我拿下这个妖僧。”
夹杂着妖力的声音传入那些百姓的耳中,那些百姓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妖冶的幽绿光芒,整个人全都木愣愣地向着顾昭言的马车围过去。
顾昭言眼里冷意连连,干脆地将马车装进了乾坤袋中,只留下白朗。一开始他是想要将那些百姓装进去的,但是装进去这些还有其他的,万一自己和妖孽颤抖着离开这里,那妖孽再动用妖力控制百姓伤害母亲她们怎么办?所以干脆将周婉莹和落月装入乾坤袋中,而且还能躲开皇上下黑手的可能性。
看着马车在顾昭言的挥手中不见了影子,国师的神色大惊,而后看着顾昭言的眼神变得贪婪,若是自己有这样的法宝······然而不等他再有动作,顾昭言一剑对着国师狠狠劈下。带着凌厉的灵力剑势让国师根本不敢强硬地接下这一剑,忙从软轿中飞身躲避,留下的软轿被一剑劈得粉碎。
顾昭言直接追了上去,提剑就攻,一剑连着一剑,一剑快似一剑,让国师左支右拙。国师也没有想到顾昭言的剑又快了许多,和之前根本不能同日而语。见他们俩越打越远,白朗飞跃着上了屋脊紧紧跟随。
顾昭言缠住国师不放,一直出了城到了一处山林,却不见了国师的影子。他紧握着手里的剑,警惕地看着四周,奈何四周都是树木荆棘,实在看不出来国师究竟藏在了哪里。但他可以肯定,国师没有逃走,就躲在周围,瞅准机会就会给自己一刀。
白朗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顾昭言在四处找着什么,“他逃了?”
顾昭言摇头道:“并未,躲起来了,只是我感觉不到他在哪里。”
白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:“这里都是树木,若是要完美的藏身于此,本身也要是树木花草才会融合的这般不露一丝妖气。”
它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,过了好一会儿蓦地睁开了眼睛,锐利的冰蓝色眼眸直直射向顾昭言身后的一颗树木:“身后!左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