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远亦是坚定:“属下在王庭潜伏了数月,不会看错的,这位王女眼角的那粒痣生得极为巧妙,寻常人便有这般的容貌,可生不出这样的气度来。”
话落,游远犹豫再三,仍是忍不住道:“这位王女瞧着就是受过重创的样子,以致心性失常也说得过去,倒不如趁此时机---”
“夫君!”还未说完,就被不远处茅屋内一声清脆的呼唤打断。
游远不吭声了,以一种微妙的眼神看向他家主子,他家主子这时候的神情更加微妙。
明知女子是在喊自己,可肖瑾应也不是,不应也不是。
游远实在看不过眼:“大人---”
“闭嘴。”肖瑾话里带着些微恼意,仿佛男人要是再多说半个字就滚得远远,不要出现在他面前。
游远没了脾气,两手一摊:“大人莫想左了,属下只是想说这附近野鸡多,我多打几只给大人和屋里那位补一补。”
肖瑾没什么情绪道:“那你为何还站在这里。”
游远当即转身:“属下这就走了。”
他才不稀得摊上那等烫手山芋,就让大人独自去应付那位神志不清乱认人的美娇娘吧。
屋里的美娇娘久等不到男人,自己一个人扶着墙慢慢摸到门口,胸口仍是闷得慌,喉咙也痒,不时地就要咳嗽两下。
她好像生了一场大病,醒来时,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男人,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词,就是夫君。
好似认定了,她也不懂为何,只觉得面前清隽俊逸的男人该是她的夫君。
此刻她眼里的夫君正缓步向她走来,长身玉立,姿态优雅,举手投足展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好看。
肖瑾内心是极为尴尬的,可他不能表现出丝毫,身为一国储君,又岂会是简单的女人,如果是真糊涂也就罢了,可就怕装的,还装得那么像,可以说是以假乱真。
“姑娘还是慎言为好,我并非姑娘的夫君,姑娘的身份,我也并不知晓。”
“夫君唤我素君就好。”女人认真听着,目光柔柔,却没有正面应男人的话,而是叫他换个称呼。
肖瑾又是一阵尴尬,实在应付不来这样的女人,但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同她周旋:“姑娘既然记起了自己的名字,想必还有更多寻回的记忆,应当知晓我与姑娘并无瓜葛。”
素君看着男人,无比认真,依旧温温道:“可你如今就在这里,我也在这里,我们不就有了瓜葛。”
有些东西,不需太久就能认定,素君直觉这个男人是良人。
相处了数十日,男人一直恪守礼道,不曾越矩,吃方面,也未曾亏待她。
甚至在她来了葵水,愁得不知如何是好,他变戏法似的弄来了干净的布料和草灰,解除了她的困境。
即便这男人不是她的夫君,她也想他成为她的夫君,她骨子里是执拗的,即便很多事想不起来,但有一点,她想要的东西必然会努力争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