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妃没有接,望着那荷包出神,这才反应过来,神色复杂地看着尧窈:“夫人怕是不知,我那弟弟出外办差了,何时能够回来,事关朝廷公务,我也无从得知。”
听到肖瑾出门了,尧窈微微诧异,有点遗憾,但也不是很失落。
人家有人家的事要忙,帮不到,也无可厚非。
淑妃嘱尧窈将荷包收好,半开玩笑道:“如今这京中贵圈里人人都知,产自南海的珍珠品质尤佳,比别的地方产的杂珠子要好多了,宫里的妃子们都喜欢,如今求的人甚多,可抢手极了。”
京中颇富盛名的珠宝铺子更是专门弄了一个柜子,用那金雕玉砌的精致小碟盛放珍珠,彼此交相辉映,相得益彰,且每日里就摆放那么一小碟,越发显得珍珠的贵气来,也引得人趋之若鹜,争相叫价,珠子连带碟子,价钱又是涨了好几轮。
京中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,到了最后,珠子本身好不好,倒没那么重要了,比的便是心态,和胜负欲。
论做生意的门道,这家铺子自有过人之处,可不是人人都能学得来的。
然而甚少有人知晓,这家赚得满盆金的珠宝铺子,背后最大的老板,便是高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孤家寡人。
这位幕后大老板此刻正在翻阅从宫内一层层递上来的账本,看着喜人的业绩,倒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畅快。
女子再能哭又能哭多少出来,统共就那么些,打着奇货可居的噱头,迟早也会售卖一空。
何况他如此心肠变软,看不得女子哭,最后势必还是要想想别的法子。
人无远虑必有近忧,皇帝要虑的,又岂是寻常人能够想象得到的。
南阳那边矿山,因着周边地势复杂,开采难度大,拖了一年又一年,开采出的铁料并不算多,想要量产的话,还得加大规模,把周边的阻碍全都打通。
可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事,工部还需大力招贤纳士,且不拘一格,尤以懂得开矿的人才为先,适当情况下,可降低录用标准,只要那人真的有凿山开矿的本事。
光是揣摩这一桩,容渊就花了大半个白日,待到日落西山,天际泛红,容渊揉了揉微酸的肩膀,将毫笔往砚台里一丢,洋洋洒洒大几页的文书,已然写完。
洗了把脸,让自己清醒清醒,容渊回到寝殿,就见女子倚在榻边,手里捏着珍珠,双目定定望着,失了神。
待到容渊走近,发出了声响,尧窈才回过神,神情古怪地望着男人。
“这又是怎么了?为何如此看朕?”
孙太医对药丸的研究有了初步成果,说这药加入了不少安神定性的成分,具体哪些也说不上来,但能肯定的是,服用的人性情会有所转变。
容渊没觉得孙太医的话有多靠谱,他一开始的躁动便解释不了,不过后来的种种表现,倒也说得通。
尧窈歪着脑袋,看看珠子,再看看男人,缓缓道:“淑妃姐姐说我这珠子很值钱,京中只有一家铺子有卖,喊价高的时候,一颗珠子能卖到十两金呢。”
在东瓯,最贵的时候,一颗珠子也不过五六两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