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稚子,却能如此懂事,倒是难得。
三个大男儿均是一怔。
容渊两手一伸,肖瑾立马会意,小心翼翼地将肩上小人递给他的父亲。
把儿子抱入怀中,容渊才真正的踏实了,内心被填满,声也轻:“告诉父亲,这话是谁跟你说的。”
尧不弃直言母亲。
几人又是一怔。
小月牙懵里懵懂,紧紧依偎在父亲身边,看看这又瞅瞅那,一脸无辜。
容琰看小侄子的神情也越发复杂。
他还以为,那女人为了不让皇兄带走孩子,必然会说些诋毁皇兄的话,好让孩子对皇兄反感,看来,是他想错了,这女子确有几分胸襟。
肖瑾这时也道:“娘娘从未说过主子您一句不是。”
容琰看向肖瑾,你倒是接的快。
容渊不自觉地把孩子抱得更紧。
多好的孩子,她给他生的,她离开了他,却没忘记告诉孩子,他这个父亲的存在。
就在这时,门板被人敲响:“屋内的人快把门打开,否则,别怪我们硬闯了。”
一听这声音,肖瑾脸色微变,王庭近卫队长阙里,也是尧文君忠实的部将。
肖瑾在容渊的示意下把门打开,一脸凝重地看着门外气势凌厉的女子。
尧文君与肖瑾短暂的对视过后,便抱起朝她飞奔过来的女儿,略过男人抬脚往里走,直奔抱着孩子的大乾天子,却不看兄弟俩,只对着小儿道:“不弃,玩够了,该回家了,你母亲有多担心,你该知道。”
尧不弃看着面前有些严肃的姨母,下意识搂住容渊的脖颈,不愿离开。
容渊冷眼看着尧文君:“他不想走,没人能强迫。”
尧文君这才把目光往上,转到男人身上,亦冷笑道:“他是我东瓯储君,我带他回王庭,本是应该。且问大乾国君,你不声不响地来到别国,连个正式的文书都不曾传来,那我可否当作你只为私事,既是私事,那就不用摆在明面上处理了。”
好一个附属国,居然敢这般口出狂言。
容琰最受不得这种窝囊气,目光一凛:“你又当如何处理,冒犯宗主国国君,便是将你东瓯灭光,也是你咎由自取。”
尧文君不怒反笑:“国大,更要讲究行事,我们已昭告天下,公开为女王选夫,那就偏不得私,不然女王岂不会被天下人嗤笑。容皇既然爱重女王,那就更应该为她着想,而不是与她为难。”
容渊面无表情道:“你当如何?”
尧文君气定神闲:“自然就是所有人按照规矩来,没人能够例外。”
回到王庭的路上,肖瑾始终沉着脸,待把孩子交给侍女,他才关上了门,却是一眼都不看尧文君,只坐在椅子上,独自生闷气。
尧文君看了也气:“你做什么摆这样的死人脸给我看,我又没囚他也没绑他,他若不愿意,大可以自行离去,谁还能为难他不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