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琰摸摸鼻头,闭了嘴。
良久,容渊才道:“那药膏当真管用?”
闻言,容琰心头又是一热,叫您装,还不在意,在意得很呢。
“管用,听闻那药乃东瓯特有的药草炼制而成,坚持抹上一两个月,任你怎样的黄皮黑皮儿,都能变得又白又滑,细腻得很。”
容琰信誓旦旦,容渊嗤之以鼻:“荒谬。”
瞧,急了,看您装到何时。
容琰尚在腹诽,容渊却道:“肖瑾那边可有消息传来。”
容琰神色一凛:“尚无,我看这大王女就是个刺头,软硬不吃,主意又大,还是尽早解决了为好。”
容渊又把容琰一瞪,似在说,鲁莽。
容琰抿唇,内心甚是委屈,这也不行那也不行,堂堂天子,总不可能为了个小国女人一直耗在这弹丸之地。
容渊又道:“再传信给肖瑾,我要见大皇子,叫他尽快安排。”
主子有令,肖瑾岂敢不从,进宫也愈发频繁,终于逮着了机会,借着月牙儿吵闹着要出宫玩耍为由,将两个小的一并带出了王庭。
为了让大皇子记住自己的父皇,肖瑾自孩子记事开始,就将容渊的画像带在身边,不时拿出来让大皇子看上一看。
是以,父子俩头一回相见,小家伙坐在肖瑾的肩头,比面前的男人略高,也更为清楚地瞧见男人的长相,歪着脑袋,咧着嘴儿笑了起来。
见小娃儿也不吭声,只看着自己笑,容渊也忍不住地扬起了唇,向来清冷的目光里露出少有的温情,声音也柔了不少。
容渊问小娃儿:“你可知我是谁?”
尧不弃朗声唤了声父亲。
容渊笑意更甚,整张脸焕发起来,更显风华无双。
肖瑾瞬间泪了目,更为自责,都是自己无能,才让主子和小主子隔了整整四年才相见。
容琰一旁瞧着,看戏似的,内心啧啧不断,还得是儿子,才能让铁血帝王展现出少有的柔情。
须知,当初下令将月华国铲平,这位君王轻描淡写地一句话,眉头都不曾眨一下。
可到了儿子跟前,仅一声父亲,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彻底变了。
容琰内心不觉微酸,说来,他和皇兄也是血脉至亲,可皇兄待他何曾有过好脸色。
容渊手伸过去,轻点孩子额头:“为父来晚了,你可会怪我?”
这话对于四岁小儿来说过于正经,也过于郑重,尧不弃小脸一愣,却丝毫不怯,双目炯亮有神:“父亲要守护万民,顾大家,就顾不了小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