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来葵水的时候,明姑就爱给她炖乌鸡汤喝。
容渊闻言面色更白了,素来强韧,好像无坚不摧的男人,此时浑身透着一股难言的羸弱。
“你敢炖,我就叫你当着我的面全部喝光。”
一句话说得小姑娘讪讪的。
为了王姐和明姑的安危,尧窈有心赔罪,走近了,柔柔道:“我不是有意伤你的,不然,我把珠子都送给你好不好。”
男人挑了眉头,一脸不甚在意,好像在说,我身为皇帝,要什么没有,难道还稀罕你这些珠子不成。
尧窈被男人的眼神看得更不知如何是好了。
纳闷的同时,又有疑问。
“你不觉得奇怪吗?别人留出来的都是水,唯有我不一样。”
想到男人书房里那本画册,尧窈看他的眼神登时变得微妙起来。
容渊被姑娘的眼神看得也不是很自在,稍稍粗了声音道:“老爷我连不是人的鱼都能喜欢上,你这点稀奇又算得了什么稀奇。”
这么一说,好像又有点道理。
顿时,姑娘更加愧疚了。
可她又不是十分笃定男人的发狂就是跟大胡子送她的药丸有关,贸然说出来,男人真的怒了,且迁怒到明姑和王姐身上,可怎生是好。
陷入两难的小公主紧皱着秀眉,她别无长物,唯有那点泪值钱。
能做交换的,也只有这些泪珠。
尧窈再次凑近男人,愈发乖巧柔顺,说出的话却是不害臊。
“老爷还是喜欢我吧,除了没有那条尾巴,我和老爷喜欢的,其实是一样的。”
只要有足够的喜欢,他就舍不得伤害她,和她身边的亲人了。
对此,容渊的回应是,一句轻轻巧巧的:“你倒是想得美。”
尧窈面色刷地一白,似下定决心般,她从衣内拿出了小药瓶,一脸凛然道:“这里头的药有毒,老爷要是不解气,就喂我吃下吧。”
男人吃了这药,还是这副臭德行,那么她吃下去,应该也没什么效果。
至于发狂,尧窈倒希望自己能像男人这样,是怨是愁,一次发泄个痛快。
容渊接过小瓶子,却未有进一步动作,只把瓶子捏在手里把玩,问尧窈从哪里得来的,难不成还真有弑君的野心。
尧窈忙不迭摇头,憋红了脸:“这药是给我自己准备的。”
容渊掀了下眼皮,瞧着姑娘的眼里,显然不信。
尧窈坐到了榻上,斜倾了身子,殷殷望着男人:“都说伴君如伴虎,您发起脾气来自己不觉得,可身边的人常常吓得魂不归位,心惊胆战的。我又不是多么讨喜的性子,万一哪天惹得您不高兴,又打发到慎刑司,且要真正动大刑,我这么弱小的身子,哪里承受得住,还不如几口药下肚来得痛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