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连南阳都不放心,更不提他国了。
容渊并不想听信容琰一面之词,可肖瑾那边好似又断了音信,人也不知去哪里了。
顾玲珑的琴艺不赖,且弹的佛音确实有清心静气的作用,容渊虽然烦心,但也能压制住,脑中一个打转,先后起草了两封密信,分为两拨人马,一拨送到容琰那里,一拨给肖瑾。
送的是两个人,但内容大同小异,离年关也没两个月了,不可在外流连,速归。
矿山的事,容渊自有安排,要么不动,要动,就不能有任何闪失。
一曲又一曲,顾玲珑两手没有停,皇帝不出声,她就一直弹,弹到十根手指微微酸胀,关节开始僵硬,曲子也不那么流畅了,皇帝才从桌前抬头,望了窗边的她一眼,才淡然挥了一下手,示意她退下。
顾玲珑抱着琴离开,内心是说不出的怅然。
她虽没见过皇帝和郦国夫人私下相处的样子,但多少也知道,男人宠女人,不该是如此理智淡然,若能将情感收放自如,那也谈不上宠了。
即便郦国夫人失宠了,还有个淑妃,这些日子,淑妃已经被皇帝留夜了两回,再看看自己,没名没分地,像个伶人一样抚琴,只为皇帝消遣。
皇帝便如镜中花水中月,看得到,却摸不着,她又还要等到何时才能等来转机。
失宠的郦国夫人却无外界传言那般夜不能寐,以泪洗面,相反,她还过得很自在惬意。
明姑同御膳房那边的主管套近乎,且送了些礼,终于争取到了一次出宫采买的机会,趁着采买的空当,明姑悄悄寻到尧窈给的地址所在,却未寻到那个带着半边面具的男人。
时间有限,明姑又不能久留,只能带着遗憾离开。
不过,明姑提到那条小巷子,又道自己在巷口碰到一个蓝眼睛的大胡子。
尧窈一听,心头咯噔一下,忙让明姑描述得更详尽些。
明姑仔细形容了那人的面容,还有体态和身量,尧窈听着,愈发觉得明姑遇到的大胡子,和自己遇到的是一个人。
“他有没有向你兜售一些物品,譬如药物之类的,或者直接送你?”
明姑想了下:“他是叫住了我,但我看他那样子,哪敢靠近,而且那时候我急着找人,也没空搭理他。”
不搭理是对的。
尧窈松了口气,可再一想,不把这人逮住,又怎么问到药丸的来历。
皇帝至今都还在拿药丸说事,她给他乱吃东西,使得他变得古怪,他不罚她,但要她给个交代。
她连人都找不到,又如何给交代。
尧窈忽然有个大胆的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