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微也听闻过乐游原的盛名,早想去游玩一番,当下便跃跃欲试的道:“那我不要坐马车,骑马去好不好?”
沈晏却正色道:“不好,今日乐游原上一定是人群熙攘,车水马龙,你在这里既没有自己脾性相熟的马匹,又对乐游原不甚熟悉,万一不小心惊了马,慌乱之中跑丢了可怎么办?”
洛微嘴角往下撇了撇,不大高兴:“哪那么容易就会惊了马,跑丢掉。”
“这叫防患于未然,我不能让你冒险。”沈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,温声道,“这样,等到了那里,我再寻个僻静些的地方,到时候你骑我的马跑上几圈,如何?”
洛微见他把自己当小孩子似的哄着,难免有些难为情,脸上微微泛了红,点了点头,匆匆下榻去洗漱。
沈晏也跟着走了出去,漱过口,就着她浣过面的水擦了把脸,然后去东厢房换衣裳,不多一会儿就回来了。
洛微偏头一看,倒愣了愣,他穿的是那件翠蓝色暗绣如意连云纹的锦袍,先前送的的第一件因沾满了血不能穿了,她又送了件一模一样的。
她沉吟片刻,忍不住问道:“前两天不是做了很多新衣,你怎样都不穿?”
“这件也是新衣,第一次拿出来穿,你先前说好看的。”沈晏一面说,一面走到橱柜前,打开柜门,在里面挑挑拣拣。
洛微莫名其妙:“你翻我的衣裳做什么?”
话音刚落,沈晏已翻出了一件翠蓝色洒金双蝶穿牡丹的襦裙,双手捧着递给她道:“你穿这件。”
洛微扭过头去:“我才不穿,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。”
“自然是夫妻的样子了。”沈晏绕到她面前,轻声软语,带求带哄的,“好久没见你穿过这件襦裙了,今天就想看你穿这件,好不好?”
特意的强调了‘今天’两个字,先前从东市回来之后,他仔细查看了东厢房那两只朱红描金的大木箱子,确认是被人翻过的,除了她,再没别人。
她知道了今日是他的生辰,再瞧府中只热热闹闹的为那沈曜庆生,自然就明白了一些,不敢说有没有心疼他,心软一定是有的,否则近来不会这样的纵容他,当然,前两日不能算,她一时被那话本子迷昏了头了……
由此他料定了自己这样说,她是绝对不会拒绝的。
果然,洛微踌躇片刻,无奈妥协了,不过,为了不要那样显眼,又在外面罩了一层莹白的轻容纱裙。
收拾妥当,他们先入宫去给太后娘娘请安,太后晓得他们今天要出去游玩的,所以早早的叫摆了午膳,菊花酒一人只叫喝了一小杯,应个景,用过饭后,一刻不待,就笑盈盈的催他们出宫去了。
出了宫门,一车一马径直就往乐游原而去,刚到升平坊外,马车忽然停了下来。
洛微撩开车帘,问道:“怎么不走了?”
沈晏道:“车马辐辏,将坊门堵了,走不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