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力道:“是,殿下,马场的马儿已经全部带着跑过了,只等您和大人过去了。”
萧禹松开沈扶下榻,他整了整衣摆,瞥了眼高力道:“山上的人也都安排好了?”
“是,长风已经带人过去了。”
“好。”萧禹回身对沈扶说道:“阿扶,我们现下过去马场吧。”
沈扶下榻,“好。”
待二人应下后,高力转身退了出去,沈扶站在原地,任由萧禹给她系着大氅的带子。
见她一直出神,萧禹吻了吻沈扶的额头道:“阿扶在看什么?”
沈扶收回目光,问道:“殿下,山上,可是已经来了此间人?”
四面危机
许是萧禹方才的笑意太过意味深长,沈扶走进马场的时候,总感觉周围的气氛紧张,有种战前的蓄势待发。
马场的下人们牵着马儿走出来站成一排,萧禹拉着沈扶往他们那处走去选马,边走还边饶有兴致地对沈扶说道:“阿扶不必管那些,你只安心骑马便是。这里有几匹马,是母后生前亲自驯养过的,今日送给阿扶可好?”
景山水灾之后,沈扶深感会骑马的用处,某一日无意间与萧禹说起,萧禹便带着他去了宫外的一处皇家马场,耐心教她驭马。
许是在深山长大,沈扶天生得这些马儿的喜欢。常人学驭马怎么也得摔上几次,但沈扶却是一处未摔过。而后不过百日,沈扶便学会了自己驭马跑马。
“嗯,好。”
萧禹上前去选马,沈扶一边随意应着他,一边站在原处环视四周。
背后北边高山高耸入云,且绿树覆盖,可见地势险恶,且距此较远,不会有人埋在那处。近处之地的南边矮山上,绿色覆盖之下隐约可见路的痕迹,来人所带兵器应当是箭,那处距马场的射程刚好,想来他们应当会埋在那处山上。
沈扶眼中带了些寒气,这般被人盯着,时时忧心他们何时出现的感觉,还真是不爽。
“阿扶。”萧禹的声音唤回了沈扶的思绪,沈扶转头看去,只见萧禹拍着一匹通身银白的汗血宝马,笑着问她:“这匹马可好?”
那马儿眼睛湿漉漉,也随着萧禹看向沈扶,沈扶微微扬唇,笑了下,“都好。”
“那就它了。”萧禹牵着踏雪边往沈扶身旁走,边道:“它叫踏雪,是母后生前亲自看着接生喂养过的马儿,踏雪性子温驯,有马师专门驯养过,不会伤人,阿扶来试试。”
踏雪浑身覆满银白毛发,这些毛发被打理的很好,随着它走动的步子晃动着,在日头下一照,好似天马一般五彩炫目。而牵着踏雪向走来的萧禹一身莲纹黑衣,黑发高高束起,箭袖干净利落,步子稳健又坚定,日光在后落在萧禹的肩膀,沈扶虽看不清他的五官,但却莫名知晓,萧禹定是笑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