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说得对,萧禹就是个疯子!”
萧成费力转头,问道:“你是何人,竟敢擅闯我的寝殿,就不怕我上报父皇,派人把你碎尸万段吗!”
“呵。”那人哼笑一声,径自走到寝殿窗前的榻前坐下,他倒了杯茶饮下后,看着那防备的主仆二人道:“七殿下何故这般惊讶,还有你这小仆人,竟不认得我了吗?”
赵景确实觉得此人眼熟,他细细想过此人声音后,眼睛睁大,眼珠似要蹦出来似的,“你是那日在亭中,与沈大人密谈之人!”
让皇帝将萧成禁足,给萧成下药的也是此人。
萧成猛地从床上坐起,他怒目圆瞪,“你究竟是谁!为何要害我!”
那人转着桌上茶杯,缓缓说道:“你母后和你那未出世的弟弟含冤而死,你多日查不到真相,我善心大发前来告知与你。”
“你害我多次,还险些害死沈大人,我何故要信你!”
“你可以不信,但我要说。”那人顾自说道:“萧禹这些年稳坐太子之位,朝中大小事务,他都有参与,近来他想夺权的心思急切,是以皇帝才在后宫广泛播种,想再趁力壮之时,多生下几个皇子,好好培养起来。萧禹知道此事,自然不会任由事成。殿下,可明白我的意思?”
萧成站起身,问道:“你是说,杀我母后和弟弟之人,是萧禹派去的?”
“殿下聪慧。”
“我不信你!”萧成道:“萧禹已经及冠,父皇虽可再多生几个孩子,但资质不明,如何能用未出生的皇子来对付萧禹!你骗我!是你杀了我母后,编了谎话来骗我!”
萧成说着,一把抽出床头隐藏的剑,朝着窗边人刺了过来。
那人嗤笑一声,随意将手中茶杯扔出,杯子打在剑身,剑尖瞬间偏向一边,萧成被这股力气带的身体轻转,摔倒在地,他手中剑脱手而出插在地上。
那人站起身,抽出地上剑,居高而下地看着萧成道:“我今日来,是给你送信的。除了方才所说,我还要告诉你,当日萧禹奉皇帝之命前去神寨之中,请寨主前来为皇帝占卜国运,乃是假的。事实是萧禹所奉之命,乃是将沈扶的家族,弥阳族,彻底剿灭,不留一个活口。萧禹灭了神寨众人之后,见沈扶美貌,故花言巧语,将其带回京中占为己有。”
萧成趴在地上,强行仰着头问道:“你为何告诉我这些?”
“不论殿下信与不信,你的母后弟弟就是死在萧禹之手,你若想报复他,就将此事说与沈扶,自会有人替你报杀亲之仇。见他死在自己最爱的女人手中,岂不痛快?”
那人转了转手中剑,忽而将剑插在距萧成手不过一寸的地上,萧成吓了一哆嗦。
那人看着他不屑地笑道:“我言尽于此,殿下自行斟酌,告辞。”
又见那人
又一场雨带着大庄从深秋走入初冬,寒露霜降一过,冬月初,老天就降了年前的头一场雪。
雪下两指深,黄昏时,沈扶穿着洁白衣裙和雪白大氅站在东宫檐下,伸手由着雪粒落入掌心,化作一滴水。她收回手,唇瓣沾了沾那掌心雪水后,又用舌尖舔了那滴水卷入口中,一股苦味从舌尖蔓延至半舌,沈扶微微皱了皱眉。
她闭着眼睛,手指在大氅之下掐算一阵,对着廊下站的笔直的高力问道:“高力哥,这雪似乎是苦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