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明白,始作俑者是他才对,他为什么又要放人呢?
裴玄朗淡然一笑:
“看来你对我误会颇深啊,我没有,那些军妓是他们自己抓的,你要知道虽然我是将军,但是军中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,就像这军妓,你几时看见我找她们了,这样的陋习早该革除了,这也是我到泉州的目的之一。”
他现在已经吃完,将碗筷摆放整齐。
沈时溪搬着小凳子坐到他身边,挽着他的手臂。
“朝廷这么好?”
这些年泉州已经怨声载道,上面一点动静也无,怎么突然就派人下来?
“军妓之制自古就有,可上面也不知道泉州都变成公家的淫窝了,一年多以前,一名女子冒死告了御状,朝中之臣无一人敢接此重任,我闲赋在家,终日无所事事,以便我就来了。”
裴玄朗原先也不想接着差事,他是为战场而生的将军,这些事情不宜让他一介男官去做,找个女官当然最合适了,听说此前前往泉州的女官无一不在途中遇了险。
他曾得罪了谏官,当今圣上又是个极其听劝的,他这就来了,即使是他,也遭受了许多埋伏,这一路上招兵买马,只为敲山震虎。
“哦,只是你要怎么做?放了她们,她们还是会被抓啊!”
她不禁抓耳挠腮,浑身烦躁极了。
裴玄朗抱着她,说道:
“先把人放了再说,这些兵,鱼龙混杂,泉州早有反叛之意,而陛下并没有给我多少人马,反而命我一路招兵买马,我让副将先我一步,不过他已经受害了,这个军中,没多少效命于我。”
他神色有些凝重,死了太多的人了,当前的处境说句虎狼环伺不为过。
“啊?你也好可怜啊,真是的,那你的兵马招够了吗?这样的军队可以打仗?”
沈时溪挠头发问。
他笑道:
“前几次遭遇偷袭都吃了亏,是谁做的我心知肚明,不过遇上你是意外之喜,你救了我两次,我必定以终身相报。”
沈时溪愕然,难道只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吗?那她也救了他的,帮他挡了毒,又杀了几个奸细,算是帮他了。
“那,那你说,你更喜欢哪个我?”
双手手心扶着下巴,头斜斜地看着他。
裴玄朗一把将人搂在自己怀里。
“哪有和自己争的,我以为我刚才说得很清楚了,我爱今日之你,我永远会等你的。”
他人也越发温柔起来,不过沈时溪没忘记他之前的模样,那可太恐怖了。
“我知道了,我先收拾了。”
她想要起身去弄碗筷,裴玄朗却一点也不肯放松。
“我不让你走,今后,你别做饭了,留在我的营帐里边。”
“不要吧,那我不就成废人了?”
沈时溪一脸的不乐意,待在这里,清白早晚得毁了,她才不乐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