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迁面无表情,又稍显费力地把刀给抽了出来。
她没时间庆祝这个小小的胜利,她忙着呢。论起悄无声息地杀人,还有谁比她更擅长呢。
另外一边,阳朔有样学样,一边正常打斗,一边趁人不备用暗器解决了一个,快到来不及看清何时出手的飞镖,旋掉对手半拉脖子。
最惨的大概是秦绝,他的路子太正,也太硬,被一个药人压制得死死的。关键时刻是擎云一根长针刺入那药人的太阳穴里。
秦绝诧异地看他,擎云也还有点茫然,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是觉得好像应该加入这场战斗。
同时在那图手上那个羌虞武官的协调下,贵客们跟随船上的卫兵,有次序地往下层撤去。在恐惧和慌乱之中,不需要太多解释,只需要指令便可以让人跟随。
洛莲到底着急,她本该随人群一同去最下面一层等待被撤走,可见不到顾衍誉全须全尾地出来,依然不放心。
她拨开人群拼了命往回跑,烟花还没有放,那图会骗她么?
如果那图打的是坐收渔利的主意呢?她必须得见到顾衍誉,把事情说给她才行。
人真是奇怪,名声就像一张脸谱
如果哈泰没有被误导,他可能会意识到下层正在发生的事极其不正常。
他身边的人似乎都不太忧心,也是,有那么多的护卫和小兵,没道理还需贵人们自己操心这么点小事。
但这个意外终究有几分扫兴,将方才一切欢乐惊喜按下暂停,顾衍誉和“胡守盟”也困惑得各自收手。
那图关心哥哥,低头说了几句什么,哈泰又来了兴致,他一点头,那厢平海侯便得到指令,口哨一吹,新的节目登场。
巨船已经缓缓悬停海面,缀在后面的无数只小船跟上来。
此时已近日暮,远远的东边海上铺着一层夕阳的金红,而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快要隐入余晖里。每一条行船上都有天灯缓缓升起。星星点点的灯火,暖融融地映入人们的瞳孔。
哈泰问顾禹柏灯上写的是什么,顾禹柏说是祈愿的话。
平海侯负手于身后,凝视着冉冉铺就的灯河,眼中有不易察觉的哀伤和深情。
哈泰的目光也被天灯吸引。
此时海面无风,大片大片的灯徐徐升空,在深蓝的海面投下影子,倒影也温暖明亮,乍一看去,灯河无际,一整片海洋与天幕都被点亮,一切美好得不真实。
过了许久,哈泰才缓缓回过神。
下层紧闭的舱门中传出隐约可嗅的血腥气,哈泰终于开始怀疑:“怎么还没有结果?”
平海侯往下层看去,舱门打开,浓烈的血腥气猛地扑将出来。一个身上带血,羌虞军打扮的人疾步跑上观景台,没有人阻拦他:“报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