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金手工雕刻和掐丝珐琅的表盘不算特别,最重要的是表壳有雕花鸟纹。
当年谢未雨一眼相中这只表,陪着他偷偷去买的柏文信看了好几眼,说这不是更适合你吗?
再看一眼,过分华丽,似乎更适合谢未雨的气质。
谢未雨当时问那怎么了。
他理直气壮地柏文信都失笑,说是你送别人生日礼物,为什么要挑自己喜欢的。
谢未雨说我喜欢的樊哥会喜欢的,柏文信无法反驳。
就这样,华丽过头的千万级奢侈品表成了樊京来二十三岁的礼物。
磕破在二十四岁,谢未雨死的那一天,他没有修理,始终戴着这块少一秒的表。
像是他人生也缺了一秒。
第一次做人怎么死的谢未雨有点忘了。
痛觉被时间洗去,他只记得暴雨中樊哥的哭腔,天地朦胧,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吵闹。
小鸟不知道人的一生也可以这么短暂,他不知天高地厚地让樊京来等他。
那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还要做多少次任务。
也不知道这句话对爱他的人来说多么痛苦。
“真的?”谢未雨视线上移,望着男人的侧脸,“可是岑飞翰说我不和你侄子结婚,他破产的债务也会成为我的债务。”
贺京来翻着文件,身边的人毫无距离感可言,越坐越近。
坐在副驾的秘书升起了挡板,谢未雨看了一眼,“为什么升挡板,那多暧昧啊。”
贺京来合上了文件,秘书咳了一声,忍笑说了句抱歉。
贺京来不说话,秘书只好被迫回答:“他没有抚养过你,你自然不用承担他的债务。”
谢未雨:“他说我还要赡养他。”
秘书:“从法律上说是……”
“你有喜欢的人?”贺京来清楚岑家联姻背后真正的掌控者,问了一句。
“有。”谢未雨看着贺京来说。
“是付泽宇吗?”秘书问。
“不是,”谢未雨摇头,“他欠我钱而已。”
“你说拿到第一要我实现你的愿望,”贺京来依然没有抬头,文件后面还有一块超薄平板,屏幕亮起,是密密麻麻的表格,“是希望我给你解除和英朗的婚约?”
“不是。”
记忆里的樊哥不是这样的,谢未雨望着这张脸,有点失望,又很难过。
“我有别的愿望。”
他忽然的低落很明显,贺京来终于侧目看了过去,年轻的乐队主唱单薄得像纸,昂贵的服饰很难堆出重量。
头发为了演出染成了黑色挑绿,耳朵上还有耳夹太紧留下的痕迹。
很像贺京来在拍卖会见过的藏品人偶娃娃,不太真实。
贺京来没有问什么愿望,“你不介意父亲把你作为联姻工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