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,薄唇动了动:“走开。”
低低的一声,却透着一丝令人生畏的寒意。
女人闻声愣了愣,一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蛋上,神情有那么几秒的懵,但很快就继续弯唇笑了起来。
“您就赏脸喝一口嘛。”
语气里还多了几分娇嗔。
她今儿来是来掐尖儿的。
寻觅了一晚上也就这一圈儿的人看起来身家优质些。
但基本都是三四十岁的。
本想着算了,钓一个是一个吧,可没想到忽然来了个气质和样貌都拔尖的,自然不想就这么放弃。
可是话音刚落,路阔的脸色又冷了几分,眸光凌厉:“不要让我说第二遍。”
这声儿一出,在场的人都跟着愣住了。
一旁的李总见状赶忙重新拿了个杯子,给路阔倒了杯酒:“来路总,我给您倒。”
一边说,一边朝还贴在路阔身上的女人递了个眼神。
对方见状也不敢再造次,神色悻悻地瞄了眼身前男人那阴沉的脸色,乖乖退了回去。
*
褚云降回房间的时候,宴会厅里的狂欢还没结束,翌日就是周末,今夜注定不眠。
员工宿舍和宴会厅在同一层,尽管关上房门,跃动的旋律与人群的欢呼声依旧能透过门缝传进来。
她在床上坐了会儿,才站起来,脚步微跛地走去卫生间,拧了把热毛巾,敷在膝盖上。
刚刚在甲板上冻得失去了知觉,这会儿回过神来差点痛得她走不了路。
热敷了一阵,感觉疼痛感好了些,她才站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。
出来的时候,大堂里零点的钟声刚好敲响,她又一路蹦到了床边,关了床头的小台灯,掀开被子上床打算睡觉。
她的这间单间临水,又是在底层,时不时还能听见浪花的声音与别的轮船鸣笛的声音。
一边浪花声,一边乐声,吵得她根本无法入睡。
几次终于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,门外又是一阵欢呼声,瞬间将她从睡意中吵醒。
最后她索性睁开眼睛看向屋顶。
恰逢此时,放在床头的手机“叮咚,叮咚”响了两声,她伸手拿过来,看了一眼。
两条微信信息,备注显示来自“妈”。
她顿了半晌,叹了声,才点了进去。
——茉茉,睡了吗?
——添添这两天还发烧吗?
茉茉是她的小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