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她沉思之时,天边忽而传来一声鹤唳,一只通体洁白的鹤自远处飞来,越过重重树影,翩然而至,落在了二人眼前。
帷帽前白纱轻轻拂动,素来沉静的女子在见到鹤后便站起了身。
“阿夕与杏花村之事便暂且交由燕司事,我另有他事,需先行一趟。”
燕回一怔,问道:“发生了何事?”
秦知白转身而去。
“沅榆出事了。”
白发
白发
与沅榆一江相隔的聚英山匪寨,一名独眼大汉正坐于交椅之中,手边是一坛喝了大半的烈酒。
眼下已近日暮,聚义厅内灯火通明,火光将交椅旁竖立的一柄大刀拉出极长的倒影。
几名山匪齐齐站于厅下,却都低着头噤声不敢动作,只时不时向外偷瞧一眼,神色焦灼,似在等待什么消息。
待第二坛酒饮尽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外传来,一名山匪面露喜色地跑进厅内,向座上人一拱手。
“报!大当家,二当家传回消息,沅榆城中得手了,他们一会儿就将人带回来。”
听得传报,厅中几人皆松了口气,而不待他们说些什么,却又有一人急匆匆跑回。
“大当家!寨中探子回报,前些日子丢的货找着了,是被长缨寨的人劫走了!”
方才放松些的众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,面面相觑地对视一眼,而后望向座上。
鸢肩豺目的男子抬起头,眼角的疤痕被微微牵动,独目中露出一阵凶光。
“宁双?”
“正是!五哥让她还货,她还说……”来人咽了口唾沫,“说让五哥提您的头去换。”
“砰”
一阵碎裂声响起,酒碗砸落在地,溅开了一地酒水。
大汉颈间青筋隐现,眼中爆发出腾腾杀意。
“这个臭娘儿们!伤我右眼的仇还没报,老子迟早要把她们长缨寨的人杀个干净,再将她的眼睛剜出来下酒!”
狠话放下,阴鸷的视线一扫,他又望向先前那人。
“老二到哪儿了?”
当先回报消息的山匪拧了一把汗,小心道:“正……正在回寨的路上,应当再有一刻钟便回来了。只是二当家好似受了些伤,恐怕需要静养几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