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知白并未言语,只定定地看着她,清明的眸光浅淡,面上神色瞧不出喜怒。
一旁的女子欣慰地点头,“倒是个体己的,莫怪能得秦娘子青睐,秦娘子也不好总是冷落着,毕竟夫妻之间还当以和为贵。”
楚流景眼尾勾着笑,递出的手仍未收回。
不过是扮个温柔体贴的郎君,对她来说与现下并无差别,只是要让眼前人当着他人面吃下她喂的点心,恐怕却是比施展太素心经还要难上几分。
她微微扬了眉梢,只觉得许久未曾这般愉悦过,而下一瞬,倾近前来的身影却叫她面上笑意一时滞了住。
光影微暗,淡薄的冷香忽而变得明晰,一缕青丝随微垂的颈项滑落,轻轻擦过她腕间,留下微不可查的痒意。
素来孤清的女子略低了首,就着她递来的蜂糖糕一点点含入口中,素月淡雪般的容颜仍是清冷,与呼吸之间洒在指尖的温热形成鲜明对比。
直至本就不大的糕点仅剩了指尖拈着的最后一小块,那双沉静的眸方微微抬起,凝她一眼,便重又坐起了身。
“多谢。”
怔愣半晌,楚流景缓缓收回手,将手中剩下的糕点放于一旁。
许久,轻轻摩挲了一下指尖。
这人……
新绿
新绿
一阵鸡飞狗跳,交手的二人仍未停下动作,两人从膳堂逐渐打到了院内,丁零的碰撞声不绝于耳,粉面洒得漫天都是。
见拿着擀面杖的少女逐渐落了下风,旁观众人有意打趣:“乔烬,你怎么还是打不过淮雨姐,这是第几回了?”
有人跟着接话:“算上谷外那回,应当是一百六十四回了吧?”
“是不是除了淮雨姐受伤的那几次两人打了个平手,乔烬便再没有占到过便宜?”
“那却不是,乔烬还是赢过一回的。”
“哦?”一旁人好奇地问,“哪一回?”
“九娘生病那回,淮雨姐未曾接她的招,乔烬说算她认输了。”
旁人恍然:“原来是口头上赢了。”
一众人便又笑作了一团。
“闭嘴!”乔烬抬手挡下淮雨打来的锅铲,恼羞成怒地瞪向谈笑声毫不收敛的几人,“光会说风凉话,有本事你们上!”
众人很是坦然地齐齐摇头,“我们可不是门梁。”
“不是便少说些话,吵得紧!”
闻言,看热闹的一群人对视一阵,憋着笑眨了眨眼。
怎么连话也要学淮雨姐的?
眼见朝食都快吃完了,她们二人还未分出个胜负,一道英气洒落的身影出现在厨院外,话语声朗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