厮罗拉住其中一个,问了几句,登时眉开眼笑地与展昭道:“捉了!那个飞盗捉了!”
展昭听言,竟有一种未免太过轻易的感觉。
“想抓你白五爷?就这群蛮子还不够看!!”
那傲慢的话语,瞬将展昭牢牢定在原处。
随即,一张麻绳大网扬起,兜头罩住几个蕃兵。
然后,又有一个大酒坛子凌空飞出。
仿佛要证实展昭所听非虚,自那群蕃兵包围圈中,猛然跃出一抹张狂白影。
白影在空中旋身,牢牢接住下堕的酒坛。只见他足点蕃兵人头桩,如履平地,任大群人大喊大叫,伸手来抓,却连半片雪缎亦难摸到。
厮罗见那白衣飞盗竟轻而易举逃脱重重包围,顿是勃然大怒,朝那群被飞盗左突右冲扰乱成团的蕃兵喝下命令。
其洪钟之声,虽无内力为辅,竟也压过了数十人的骚乱吵杂。
本来慌乱无序的蕃兵听了命令,马上整顿队伍,一反适才失控场面,又再一次往飞盗逼去。
展昭心中暗自叫好。
那厮罗在混乱之中掌控形势,还能冷静发号司令,操控蕃兵御敌。而这群蕃兵开始虽是措手不及,但听了将军命令,立即重摆阵势,有条不紊,足见平日必是训练有素。
不过仅是如此,还未足以擒住那飞腾跳跃的灵脱白影。
看着那白衣飞盗在蕃兵头顶蹦来跳去,不难看出他根本便是在耍玩多于逃脱,怕是刚才吃了些亏,此刻要讨点利息吧?
只是,他为何会在此处?!
……
是了,记得在那开封府大堂之上,他曾言到要替唐文逸完成遗愿。
鄯州乃天书教总坛所在,或许唐文逸所言之“日月赤岭”便在附近。以那对朋友言出必行的烈性,为了完成许下之诺,纵然要踏千山万水,他亦视作等闲……
一番缠斗,厮罗手下蕃兵仍是无法将白衣飞盗擒获,反而个个脑袋上皆留下几方足印,狼狈不堪。
展昭在旁见形势渐恶,厮罗现在只求生擒飞盗,蕃兵手中皆持的是棍棒而非刀枪,但他亦看到檐上锋利箭头隐约。
那人逃得掉。但要全身而退,只怕有些风险。
念及此处,蓝影迅即跃入蕃兵包围圈,如电疾来,挡在飞盗面前。
那白衣飞盗正玩得兴起,见有人来阻,还未看清来人面貌便手掌一翻,推拍展昭侧肩。
相识之久,展昭早是摸透他那不问因由,挡我者揍的冲动性子,从容侧身,避开掌风,反手斜探,勾住那一击即撤的手腕。
二人踩在蕃兵头上肩上交起手来,只听得掌风呼啸,拳脚交锋,打得是好不热闹。
可怜了身下那群作桩的蕃兵。展昭是悠了力度踩他们肩膀以作借力,可换了那飞盗,好像故意似的往他们脸门、额头、后脑勺爆踩一通,明明身法轻盈,一脚下来居然重如蹄踏,愣是将一众蕃兵踩得鼻青脸肿。
天色混暗,飞盗看不真来人模样,而心中早已认定能阻己之人现下身在万里之外,交手之下,实是极为惊讶,料不到在这西塞之陲,竟有一个武功套路与京中某护卫如出一辙,且还是同样厉害的蕃蛮子!
“有意思!”
白衣飞盗已有些日子未遇高手,这下越打越兴奋,掌势更是凌厉,下手越显狠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