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盈知一听是这个意思,她便跑去?河泊所问了,想搭棚顶挖地,得再交一点使费,六百文,她也交了。
回来跟吃饭的大伙说了,只?不过她说:“晚些我找我大伯和?大伯娘来帮个忙。”
“哎呀,不用不用,”那个小囡的娘叫水花,连忙摆摆手,“我家的是个木匠,不用的柱子多得是,船板更多,铺铺盖盖,很快的。”
本来吃了饭要走的渔民也不走了,全等着留下来帮忙,江盈知都没说完,水花就抱着她家小囡走了。
没过多久,巷子里传来拖拽的声音,原是水花男人?拉了几根木头来,他抹着头上的汗说:“原先那定了不要的,说是卖相不好?,正想着烧了,听水花说你们这能用上,就给?你们这摊子当柱子,别同?我们太客气。”
“对?啊,等忙完了,多叫我们吃口?就成,”另一个黑脸渔民上去?搬柱子,笑的时候露出口?牙。
江盈知倒没有很局促,面对?大家的好?意,她心?里酸胀,又扬着笑脸说:“成啊,我也不同?你们算这笔账,正好?弄得大些,以后大伙也有个遮阳,避风雨的地方。”
“明儿都到摊子上来喝糖水啊,你们不收钱,我也不要钱,家就在旁边的,自己带碗来打。”
其他人?就立马乐呵呵的,有人?说:“那我们可就等着吃糖水了。”
江盈知几人?把摊子移到对?面去?,留出空地,一下午的时间,好?些人?过来帮忙支柱子,这得凿地洞,得挖,费些时候。
陈强胜也去?帮忙,有人?就指着那凳子,“你坐下来歇会?儿吧,晚点再叫你。”
“哎,那个榔头呢,敲一敲啊,你们要建得稳固些懂不懂,以后我们自个儿还得坐呢。”
“要你屁话那么?多,就算我不来这坐,我难道不知道要求稳当,我跟你们说,我可等着喝糖水呢,”两?手扶着柱子的女人?说,她淌了不少汗,脸上却洋溢着笑容。
另一个男人?爬上梯子,“谁不是盼着呢,哎,你们把那边放放,晚些栓两?根绳吊住,正好?把那个招幌栓那,免得老是支根竹竿。”
“这样好?,风一吹更响了。”
十几人?就在这里忙活着商量着,渐渐的,几根柱子扎牢了,棚顶架成形了,漆了桐油的木板钉了上去?,有人?用茅草席子又盖了一层,这样日头晒不透。
有人?跑过来拿了竹竿上的招幌,对?着认了好?久,才没把四时鲜这三个字挂反。
底下有人?说:“你个二?愣子,这都瞧不出,这四字我还是识得一二?的,不像你个睁眼瞎。”
“你有本事你上来。”
正巧孙阿婆带着她老伴拿着几卷草帘子,招招手,温和?地说:“劳烦几个小哥,把这也给?钉了上去?,你瞧,就钉这头,还有前?面。那等更热的时候,能防得住些许日头。”
她是很爱给?小辈操心?的老人?,前?头操心?江盈知几个赚不赚钱,现在看见做棚子,又操心?晒不晒,把自家的几卷旧帘子拿了来。
要人?左边竖着钉,前?面横着钉,一个光挡住没关系,一个不要挡了光,免得不好?做生意。
大伙也都照办,等到了日头偏移,弄得满头大汗,总算可把这个棚子给?做好?了,一伙人?走过来让江盈知瞧。
江盈知却让大家先坐下来吃点东西,小梅拌着索粉,强子在舀汤,江盈知给?端过去?的时候,抽空看了眼。
刚才忙,大伙又在弄东西,她只?瞅了几眼,这会?儿瞧着,倒是像模像样,特别像一个很大很长的凉亭,还有加长的板子充当屋檐,一圈短草帘,一瞧就踏实?,再也不怕忽然下起雨来没处躲了。
她同?大伙道谢,有人?嚼着鱼丸说:“谢我不要,明日就等着吃你们摊子的糖水了。”
江盈知说:“我晚些就去?买东西来。”
她喊:“阿婆,你明儿得来的啊,不然我可就摸到你家去?了。”
孙阿婆笑得和?蔼,“我肯定来,我要两?碗的啊。”
“成啊。”
也有人?给?江盈知说:“我在这儿边上有间小屋,小得只?有三四张床能放,你看要不要租,一个月给?我三十文就成。”
边上人?说:“租来做什么?,开铺子啊,那么?点地。”
“你懂个屁,”那人?翻了个白眼,“我这不是想了好?久,看他们天天拿这么?多东西,一趟一趟地跑,你说开春冷也就算了,这日头这么?热”
他强调,“要是阿妹几个跑得中了暑气,你叫我上哪吃这么?便宜,又这么?好?
的东西去?。”
江盈知连忙说:“正想找这么?一个地方呢,我可乐意租了,这样我还能多放一两?张桌子,多买些凳子来。”
其实?她也苦恼,每日来回搬东西,有些桶又重又沉,一次拿个一趟,三个人?得走三四趟才能把东西拿完。
有个存放东西的屋子,她们几个人?会?轻松很多。
那大哥一听忙道:“那我领你瞧瞧去?,也近的。”
地方就在同?一侧的道路旁,最前?面的那一间,住人?的话是小了点,但是放东西的话,那就特别大了,桌子椅子全放进去?也塞不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