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话听着不像真话,你只告诉本宫,是愿还是不愿?”赵音仪浅笑,继续追问。
她直接挑明,计云舒便无法再装傻敷衍了,她抬眸直视赵音仪,出口的话没有一丝犹豫。
“云荷不愿。”
也不知她如此扫人颜面,这位向来和善的太子妃会作何反应。
是阴阳怪气?抑或是冷嘲热讽?
但出乎计云舒意料的是,她都没有。
她只是静静地望着自己,那盈盈水眸中的复杂情绪,令计云舒不解。
“本宫明白了,你别多心,全当没听过这回事,那些风言风语你也不必理会,本宫自会料理。”
闻言,计云舒松了口气,她鼓起勇气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口。
“太子妃娘娘,云荷想知道,自进宫那日起,娘娘对我百般照顾,可有这番原因?”
赵音仪一愣,瞬间明白了计云舒话里的意思,无奈笑了笑。
“本宫对你一见如故,只单纯仰慕你的才华,没成想竟让你以为本宫别有所图了。”
“娘娘别生气!是。。。是云荷糊涂。”计云舒急忙站起身请罪,被赵音仪温柔地扶起。
“好了,本宫明白你并非有意猜忌。另外,本宫会帮你说情,殿下并非强求之人,你既不愿,他不会为难你的。”
曲终人散,赵音仪还想留她用晚膳,被计云舒婉言拒绝。
回偏殿的路上,异样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来,然而计云舒却无心顾及。
她的脑海里仍然回荡着赵音仪最后的话,听太子妃的口风,是那宋奕主动提起这件事的?
她不安且不解,为何那宋奕会有这般意图?他不是向来看自己不顺眼么?
不过既然太子妃都那样说了,想必此事可不了了之,以后主殿那边,她还是少去为妙。
京城含英巷,左相府。
姚鸿祯看着信中外孙的惨状,怒不可遏。
“宋奕小儿!欺人太甚!明日上朝老夫非弹劾他不可!”
“祖父息怒,此事我们没有确切证据,且江南行刺一事业已暴露,只怕到时,那宋奕会反将我们一军。”
姚文川急忙出言劝告,生怕他祖父气糊涂了去自投罗网。
闻言,姚鸿祯强压怒火,渐渐冷静了下来。
行刺失败,那宋奕显然就是在给他们下马威。
偏偏那畜生死的干干净净,连尸体也没找到,他们就算想查明真相,也是无从下手。
姚鸿祯转了转手中的捻珠,恢复了那副老谋深算的模样,可到底咽不下这口气,咬牙切齿道:“庚儿这笔帐老夫迟早要还!”
“祖父且宽心,东宫后院那枚棋还算好使,宋奕此人城府极深,要扳倒他得徐徐图之。”
稳坐太子之位十二载的人,怎么可能毫无心机?姚文川在宋奕身上吃过不少亏,故而十分谨慎。
姚鸿祯抚了抚花白的胡须,眼中一掠精光闪过:“去给她递个话,让她安心蛰伏即可,事成之后,我姚家的门她也不是进不得。”
闻言,姚文川抬眸,与他祖父别有深意的对视一眼。
祖父的意思他自然明白,姚家世代显贵,便是纳妾,也断不会纳这样背景的女子进门,之所以这么告诉她,不过是为了稳住她这枚棋子罢了。
若真能成事,届时以姚家的权势,悄无声息地让她消失,自是易如反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