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宫里头恃宠而骄,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不在少数,像她这般温和谦逊的倒是少见,难怪殿下喜欢她呢。
“姑娘既坚持,那奴才也不勉强了,您自个儿当心。”高裕也不强求,目送了计云舒一会儿便自个儿忙去了。
计云舒一面儿往回走着,一面儿盘算着该怎么向琳琅解释自己一夜未归的事,实话实说定然不妥,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。
回到偏殿,推门一看,竟也是空无一人。
正纳闷着琳琅去哪了,就见她捂着脖子从外面走进来,嘴里还斥骂道:“小兔崽子!有种别让姑奶奶我抓到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怎么了琳琅?”计云舒问道。
琳琅愤愤地开口:“别提了,昨晚上从未央宫帮忙完回来的路上,不知道哪个黑心肝的把我打晕在路上,要不是同寿路过把我叫醒,奴婢这会儿都回不来呢。”
那就好,自己也一夜未归,省得跟她解释了。
不过,这时机似乎太过巧合了些?计云舒狐疑地想着。
“姑娘,太子妃给的药还有么?疼死我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琳琅的问话打断了计云舒的思绪,她拿出药给琳琅敷上,随后开始整理柜子里杂乱的药罐。
不经意间抬眸,发现木柜后头的窗户纸,不知何时破了一个洞,洞边隐隐有被灼烧的痕迹。
她心生警觉,走上前去细细查看,果然发现在洞的正下方有些烧黑的灰烬,她捏起一些闻了闻,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,似中药又似香料。
她立刻便想起昨日在屋里晕过去前,貌似闻到了这股味道,只是当时她沉浸于画作,并未发现端倪。
计云舒脸色变得异常难看,若不是迷药那便是催情香了。
总之,不管这是什么东西,不管是谁预谋害她,这东宫是万万不能在待下去了。
晗英殿,冬霜看了眼冬雪当值的位置,又是空空如也,已经连着好几日没瞧见她身影了,也不知在忙些什么。
“娘娘,冬雪好几日没来当值了,也没告假。”她皱着眉头对赵音仪抱怨道。
赵音仪闻言,焚香的手顿了顿,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她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么?只要不惹出什么事来,便随她去罢。”
冬霜不置可否,虽说冬雪父亲是为了赵家才身故,可娘娘总这么惯着她,日子久了,难保不出事。
“娘娘,云荷姑娘来了。”一宫女进来传话。
赵音仪净了净手,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:“让她进来罢,估摸着是来送画的。”
计云舒与琳琅一人抱着一幅画进殿行礼,随后把临摹好的画缓缓展开,温声开口:“娘娘瞧瞧,可还满意?”
“满意!自是满意的!只差个落款,便能以假乱真了,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人。”
赵音仪抚着画爱不释手,连连赞叹。
得到赞许,计云舒心里美滋滋的,见赵音仪貌似也心情不错,便将准备明日出宫的事儿说了出来。
赵音仪听后却是一阵惊讶,她对计云舒印象不错,脱口便要挽留。
“明日就走?怎这般着急?再住些时日罢。”
计云舒却是不敢再留了,再住下去,小命都不知保不保得住。
她一再坚持,赵音仪也没法子。
她遣宫人封了厚厚的赏银,还另外送了计云舒一对价值不菲的蓝田玉手镯,这才目送着她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