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蝶讪讪地挠了挠头,道:“她们说,两人住一间便能空出许多屋子给以后进来的姐妹。”
计云舒愣了愣,似乎没想到她们心里还记挂着其他自梳女们。
也许,这便是女子之间惺惺相惜的美好情谊罢。
她莞尔一笑,朝小蝶颔首:“成,随她们罢。”
小蝶讲述完情况,并未离去,而是转达了自梳女们的邀请。
“姑娘明日可有空?她们说要准备酒席请姑娘去赴宴,当面谢谢姑娘。”
计云舒略一思忖,一口应下了,刚好她也有些提议要同她们商量。
第二日,她便坐着牛车来到了自梳堂,敲了两下门,小蝶很快便开门迎她进去了。
甫一进入,计云舒眼前一亮。
院子里被她们收拾得焕然一新,墙角种了许多薄荷和丁香,屋檐下还吊了不少风干的干货吃食。
姑娘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,有的聊天,有的嬉笑打闹,以往空荡荡的庭院如今充满了温情和烟火气。
瞧见小蝶领着一青衣女子走进,庭院里安静了一瞬,而后气氛变得愈发高涨。
她们齐齐奔过来,将计云舒团团围住,满眼惊喜和感激。
“可是青玉姑娘?”一名年长些的女子拉着计云舒的手问道。
计云舒浅笑:“正是,姑娘们可好?”
“好着呢好着呢!”
欢喜的应声此起彼伏的响起,紧紧围绕着计云舒。
那年长的自梳女附和道:“托姑娘的福,我们一切都好,为了谢姑娘给我们这一处庇护之所,我们备了些薄酒来款待姑娘,还望姑娘莫要嫌弃。”
计云舒坦然大方地笑了笑,自我调侃。
“姑娘说的哪里话,能蹭饭只怕我高兴还来不及,哪里会嫌弃?”
四周又是一阵清灵悦耳的笑声,众人拥着计云舒入了席,将她按在了主座上。
盛情难却,计云舒忙招呼她们也坐下。
众人落座后,那名年长的自梳女举着酒杯朝计云舒走来,计云舒见状也忙给自己斟了一杯酒。
“青玉姑娘,我叫翠云,是一众姐妹中年岁最大的,这杯酒我代姐妹们敬姑娘,深谢姑娘的大恩大德!我干了,姑娘随意。”
说罢,她一口饮尽。
见她如此爽快,计云舒也不扭捏,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“好了好了,大家赶紧吃罢,菜都凉了。”
酒过三巡,计云舒开始询问起她们的情况。
“姐妹们平时是靠什么过活的?”
翠云立时回道:“我们也不会别的手艺,便只能靠上街卖自己绣的荷包帕子什么的。”
“可我们的绣的花样很寻常,极少有人将连自己的能绣的东西买回家,所以时常饥一顿饱一顿。”
听到这,计云舒若有所思,道:“翠云姑娘,劳烦你取个姐妹们绣的东西给我瞧瞧。”
“诶。”
不多时,翠云拿了方丝帕过来:“这是我绣的,姑娘瞧瞧。”
计云舒接过,打眼一瞧,貌似绣的花样儿是个菊花,可瞧着又不像。
倒不是说绣工不好,只是这花样着实难看了些。
“这花样是你自己画的么?”
翠云有些难为情地点了点头:“嗯,我是照着街上卖的花样画的,可是画得不像,绣出来便愈发不像了。”
计云舒爽朗一笑:“不碍事,你们只管绣,花样我来画。”
画花样这活儿,不正好是她拿手的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