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毕,嚎叫声嘎然而止。
计云舒冷冷扯了扯嘴角,又把目光投向眼前的少女,鼓励道:“有了这个把柄,你日后大可硬气些,你越是一味地忍让,她越觉得你软弱可欺,明白了么?”
“嗯!”
念秋激动地点点头,目不转睛地盯着计云舒。
若说郁侧妃是大善人,那这位姑娘就是神天菩萨了罢。
“咳咳,这是怎么了?我方才听见似是有人在哭喊?”
一道妩媚的声音吸引了几人的注意,计云舒循声望去,只见垂花门前站了一位红衣女子,雪肤花貌,身姿妖娆。
“奴婢见过郁侧妃。”念秋急忙行礼。
原来是她。
计云舒沉吟一瞬,微微福身:“郁侧妃安好。”
“咯咯…”郁春岚娇笑着走下台阶,有些惊讶计云舒会出现在这儿。
“是你啊?我记着你那时不是出宫了么?怎么也来王府了?”
计云舒淡淡一笑,半开玩笑似地说出了实话:“被绑来的。”
语毕,郁春岚笑得更欢了,云鬓上的珠钗晃荡不止。
也是,谁会信呢?
“王爷到。”随着一声熟悉的尖细嗓音,几人身形俱是一怔,随即纷纷转身行礼。
计云舒看了一眼那径直朝自己走来的白衣男子,淡淡福了福身。
宋奕眸光锐利地扫视了一眼在场几人,伸手揽住计云舒的腰身,嗓音不辨喜怒。
“怎么来这儿了?”
计云舒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,却引得那人更紧的束缚。
她无语地闭了闭眼:“随便逛逛。”
宋奕没再说什么,揽着她往外走。
“本王从宫里带了个太医回来,让他给你把把脉……”
高裕跟在后头直摇头,心道他家殿下当真是鬼迷心窍了。
一大早巴巴儿地进宫,就只是为了找个妇科圣手来给那不知好歹的女子看病?
念秋和萍儿的嘴从宋奕揽上计云舒腰那刻就没闭上过,念秋只是惊讶,而那萍儿的脸色几乎能用惨白来形容。
郁春岚收回讶异的目光,抚了抚自己的蔻色指甲,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。
瞥见那焉拉吧唧的萍儿,她忍不住讥笑。
“行了,人家没打算吹枕头风呢,你素来嚣张,今日可算是踢到铁桶了,日后可记得收敛些。”
说罢,她慵懒地顺了顺发髻,婀娜离去。
方才那一幕她可都瞧见了,若不是云荷出手,就念秋那怂样儿,早被那萍儿啃得渣都不剩。
不过话说回来,也但愿那念秋能听进云荷那些劝告的话,硬气起来,早日脱离苦海才是。
计云舒一进清晖堂,边见厅内站了一位着石青色补子服的老人,童颜鹤发,很是精神矍铄的模样。
她暗自疑惑,为何与上次来的太医不一样?
“有劳韩院判了。”
宋奕对着那老人略微颔首,不由分说地把计云舒压坐在了桌前。
眼见着那位韩院判从他的黄花梨药箱中取出一方丝帕,似乎是要给她把脉,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。
她的伤在脸上,给她把脉是个什么道理?
计云舒僵持着不肯伸出手腕,那韩院判略有些尴尬地瞟了一眼宋奕。
“把手伸出来。”宋奕脸色绷了起来,语气有些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