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她,皇兄记性不错。云荷,这儿没你的事了,你出去候着罢。”
计云舒松了一口气,迅速退了出去。
宋奕转头看着宋池,眼神戏谑,似笑非笑道:“如今倒是学会怜香惜玉了,看来是时候向父皇请旨为你纳妃了。”
宋池吃了一惊:“皇兄你可别,我还想再过几天自在日子呢。再说了,娶妻定是要娶心上人的,如何能随随便便纳妃呢?”
宋奕闻言,眼里的笑意渐渐淡去,漆黑的眼眸望向面前的棋局,神色晦暗不明。
“生在帝王家便没有选择的权利,你要做的是娶一个对自己有助力的王妃,而不是陷入无用的儿女情长,明白么?”
宋池欲开口辩驳,又被宋奕堵回去。
“父皇年迈,荣王和左相虎视眈眈,你我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,来日若荣王上位,他第一个杀的便是我这东宫太子还有你宸王,你不为自己谋划,也该为你母妃想想。”
宸王生母景妃出身低微,幸得皇后照拂得以顺利产下宸王,后来荣王生母淑贵妃得宠,仗着左相嫡女身份在宫中横行霸道,欺凌妃嫔。
宋池心知肚明,若没有皇后和太子相护,恐怕他和母妃根本不能平安活到如今。
他握着的手,松了又紧,紧了又松,终是开口道:“皇兄明智,是臣弟糊涂了。”
宋奕也不想逼他太紧,故缓了缓神色,转移了话题:“你送来的画我看到了,不错,有长进。”
宋池苦笑:“皇兄误会了,这画并不是我所作,我只是借花献佛送给皇兄当生辰礼罢了。”
闻言,宋奕不禁挑了挑眉。
“哦?不是你所作?那是何人?此画虽技巧上欠了点火候,但胜在意境绝佳,可见作画之人确有几分功力。”
闻言,宋池颇有些自豪道:“此画是我的丫鬟云荷所作,倒是没想到竟能得皇兄亲口夸赞。”
“云荷?刚刚出去的那个婢女?”
宋奕眸中闪过一丝讶异,继而神色凝重道:“你可有着人查她的底细?一个奴才却能作出这样的画,未免令人匪夷所思。该不会。。。。。。是左相和荣王安插在你身边的细作?”
宋池摇头:“并非如此,她家原也是书香门第,只后来家道中落,才流落王府为奴。”
宋奕冷笑一声,明显不信,但也没有继续追问,而是开始专注与眼前的棋局。
上次不慎输给了宋池,他不爽了很久,如今自是要一雪前耻的。
待计云舒和宋池从皇宫出来时已是深夜,马车里,宋池正在闭目养神。
计云舒想起在太子书房宋池帮她解围的事,正准备开口道谢。
宋池却突然睁开了眼睛,似是想起什么,转头对计云舒道:“今日太子妃看了你的画,赞不绝口,竟要向我借你去东宫陪她几日,太子妃也是擅画之人,想来是想跟你切磋一二,你可愿意?”
计云舒一怔,本想婉拒,但一想到宋池的出手相助,又担心若不去恐怕会影响他与太子和太子妃的关系。
尤其听他的意思,他好似并未一口答应,而是回来询问她一个卑微奴才的意愿。
看着宋池那带着真挚询问意味的眼神,计云舒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。
她内心纠结了片刻,还是开口应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