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早餐浮现在脑海,你这么贪吃,怎么会浪费四哥做的食物,连一口都不肯咬,完完整整摆放在那里,任由时光的侵蚀。
克莱斐尔想联系你,可没有你的联系方式。
他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理由,突兀地联系你。
他拿出终端,问了问四哥,这才知道你生病了,你和四哥在医院。
克莱斐尔折了一支玫瑰带给你。
你还昏睡着,静静地躺在病床上。
他将玫瑰放在你的枕旁。
你似沉睡的公主沉眠于时光的海洋,他想,可惜他不是骑士,没有爱作舟,驶不到你在的彼岸。
他只是一个默默的观察公主的无名画师。
他站在那头,你睡在这头。
你看不见他的画,他也无法游过来。
画会湿的。
而你,也会醒的。
醒来的时候,他知道,你想看见的只是骑士,只是大哥。
夏天的天气真的很奇怪,明明午后还是阳光明媚,可不过刚到下午四五点就下起了暴雨。
雨特别急,打得窗户淅沥响。亚度尼斯回家做饭去了,他想给你熬一点清淡的粥喝。
克莱斐尔侧头望着雨,不但没有远离,反而靠得更近了些。
他把窗户打开一条缝,雨就顺着那缝把他的手打湿,不算疼,肌肤一点点湿润,他脚边的地板湿润,头发也湿了。
他喜欢这样的雨,如果不是更想守着你,他乐意走下楼,走下医院,像一个疯子一样漫步雨中。
暴雨打在他身上,将他浑身洗净,而雨中的尘埃和他混在一起,分不清黑白灰影。
他喜欢做这些奇怪的事,毫无意义,怪胎似的。
他慢慢地关上窗户,那条窄缝彻底阖上。克莱斐尔拖着湿了小半的身躯走到你身边,你仍然安睡着,对这场雨的暴烈毫无所觉。
所以他低下头吻你的时候,你也是这样,毫无所觉。
你的唇好软,微烫,不是他想象中玫瑰的触感,也不是雨露风。
他无法形容,无法描摹,以至于落下了泪来。
桑灼,他心中念起你的名字,桑灼……
克莱斐尔的泪落到了你的眼睫上,眼睫轻颤了一下。
然而你没能醒来。
他不是你的王子,你也不是公主。
你们之间,从来就与童话故事无缘。
克莱斐尔不知道,在他吻你的时候,就在这家医院工作的柏宜斯恰好走到了门后。
透过门上的视线观察玻璃,柏宜斯看清了克莱斐尔怎样吻你。
他按住门把的手,骤然攥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