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子头一回杀人,没想到这般痛快!”
范鼎咧着嘴直乐。
还是毕瑶说实话,“还有一口气。我们仨都没不敢杀人。”
说到这儿,毕瑶注意到管事身上沾了血,惊问,“您怎么受了伤?”
管事摆手,又朝着下面望了望,“我也没想到,今日会出这么大的事。好在遇到几个认得的,他们让我先走。”
一早天没亮,管事就下了山。
上回他请人往阳谷那边带信,今儿过去是为了打听,冯先生那边有没有回应。其实也是想问一问,何时有人带他们离开。
结果,人差点没出来。
“昨晚又有一个被打死,那位也是无意中说了句牢骚话,被一个当官的听到。那儿子当时就在跟前,眼见他爹没了,忍无可忍之下,杀了那当官的。对了,被杀的是庆阳王亲信。一帮人知道没了活路,索性反了!”
“管他们做什么?”
范鼎不耐烦,“阳谷那头可是不理咱们了?”
管事抓了抓头,“今儿太乱了,我没找着人。”
“咱们该怎么办?”
越姑望着山下,“那些人怕是快要上来了。”
确实可以看到,不少民夫在四散奔逃。
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,接着便是轰隆隆的雷声。
“我们自己走。”
毕瑶出了声。
此刻齐公公那边乱成一团,不失为逃跑的好时机。
“没有车。”
范鼎不太乐意。
“我们有腿。”
毕瑶终于下了决心,“这出发!”
山道上,几个身影在徐徐行进。
“老子一辈子的苦,都在马沟坡吃完了!”
范鼎被越姑和管事一左一右地架着,嘴里还在抱怨。
“那帮人杀红了眼。”
毕瑶跟在后面,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“吃点苦头,总比丢了性命强。咱们不是说好,要风风光光地回上京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