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可怜汪汪地看着凝猫挡着她的面大快朵颐,口水都快淌出来了。泼皮七月尾巴来临,天气也热到了顶峰。古代是按照农历计时,所以农历的七月,便相当于现代时候新历的八月,那是热中之热。对于谁做的鱼比较好吃这个问题,凝猫一直耿耿于怀。于是,在旬假的时候,她硬是把顾语之请到了家中,让厨子给做了一桌的全鱼宴。顾语之吃了之后,脸色顿时就变了,哎呀妈呀!简直太好吃了!以前她真是夜郎自大啊!这下凝猫欢喜了,开始得意洋洋起来。顾语之却很泰然自若地把这个黑锅甩给了景瑞,“我之所以会有这样自大的想法,一切都是因为景瑞哥哥!肯定是他的舌头有问题,不然怎么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误导我呢!”景瑞:……他真的好无辜啊!下一个假期“授衣假”在九月,凝猫掐着胖爪子算了算,还有一个月又可以放假了。人一旦有了目标之后,日子就过得特别特别的快,就像现在,她每天都倒计时着,觉得念书的日子一点都不难熬了。上课之余,每天和顾语之吃吃零食,你损我胖,我损你矮,相爱相杀,不死不休……然后,授衣假就来了。自从放假之后,凝猫就没再见到萧子渊,一问才知道,原是有人慕名而来请他去看病去了。那些人看中的是五鬼神医,但奈何逮不到神医,只能逮个神医的徒弟充数了。萧子渊这一去,一直到授衣假快结束的时候才回来,这次回来还不止一个人,身后还多了个小泼皮。那个小泼皮穿着破衣烂闪,敞着怀,里头油脂麻花已经分不清颜色。脸上脏兮兮的,几乎辨认不出本来的面貌,脚下是一双破了好几个洞的烂鞋,十个脚趾头有六个嚣张地露在外面,一个比一个脏。萧子渊回来的时候都没好意思走正门,可即便是走了后门,还是没逃过门房的小厮八卦的问话,“萧公子,这个是……”萧子渊轻咳一声,“他是跟我一起的,放他进来。”门房的小厮们,顿时更惊疑了……以前怎么没听说萧公子有行善施德的爱好?小泼皮一路跟着他,东张西望,贼眉鼠眼,加上这一身的装扮,更引得丫鬟小厮们纷纷侧目。别人在看他,他可半点都不示弱,直愣愣地就瞪回去,半点都没有因为自己全身的污秽感到羞愧。小泼皮正专心地瞪着旁边那小丫鬟,不料前头的萧子渊突然就停了下来,他一下就撞了上去,萧子渊的后背顿时印上了一团乌黑。萧子渊的眉头顿时皱了又皱,他感觉自己后背被他撞的那一处浑身都不舒服了起来。他还挺嚣张,“你大爷的,停下来干嘛不提前说一声!”萧子渊一记冷眼扫过,小泼皮这才喏了喏,气焰也矮了下去,“我这不是怕撞疼了您嘛,瞧把您的衣裳都弄脏了。”萧子渊已经能想象自己衣裳后的乌黑,他忍了忍,忍住了没跟他计较。“待会儿回到我住的院子,你给我老老实实洗澡!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!”小泼皮立马举手,“那你现在把我扔出去吧!”萧子渊冷笑一声,“好啊,扔出去前,先把你的手脚给剁了!”小泼皮顿时就怂了,“那,还是算了,嘿嘿嘿……”萧子渊一甩袖子,转身继续往前。而他身后的小泼皮立马就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。行至花园,小泼皮瞧着桃花开得不错,伸手就一路摘着,没一会儿,他手上已经摘了满怀的桃花。这人破坏了景致还没有自知之明,低头挑着怀中的桃花,花型不够漂亮的不要,颜色不够艳的不要,枝丫长得不够端正的不要,最后一路扔过来,来路便已经满是桃花,黑乎乎的手中就只握着三株漂亮的桃花,一脸得意的笑。他的眼光就是好。凝猫本是在花园里散步消食来着,然后就看到了这画风诡异的组合。“萧子渊——”凝猫喊了一声,萧子渊的脚步顿住,后面的人再次撞了上去,撞得鼻梁生疼,萧子渊背后那一团污渍更浓墨重彩了。“你大爷——您怎么又停下了呢?可别把您撞疼了,呵呵,呵呵呵……”萧子渊转身看向凝猫的方向,可一眼就望见来路那丢了一地的桃花以及这人手中那一捧罪证。一股怒意劈头盖脸地就涌了上来,他抬手就要给这人一点教训,下一秒,这赖皮把满捧的桃花旺他面前一塞,“送给您的,喜不喜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