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靖昭当五年的皂卒,最后也不多就是升职到张头这个层次,而以姜淮对萧靖昭的观察,对方不是那种会和人同流合污的性格,这种性格当皂卒也不太好升职,指不定是活照干,锅照背,但是升职加薪没有他的份。
那还不如在他身边五年呢,现在对方照顾自己,等姜家平反,姜家也能送他直上青云,毕竟朝中有人好办事啊。
就算姜家刚正不阿,不会给萧靖昭走后门,但是有个靠山,萧靖昭想做什么也会顺畅许多,也不至于因为性格被人打压。
姜淮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靠谱。
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让萧靖昭愿意跟着他呢?
……
看向熟睡的姜淮,萧靖昭眉头拧紧,他已经很久没有怀疑姜淮是不是认识他,可最近姜淮的表现又让他起了些疑心。
不是萧靖昭的疑心重,而是姜淮的表现过于可疑。
以往姜淮和他聊天,说的都是自己身上的事,可现在,他却表现出了对萧靖昭以往的万分好奇,不是问萧靖昭做皂卒的情况如何,就是问他家中情况。
哪怕之前萧靖昭对这些信息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,应付自如,可姜淮的这个表现依旧让他有些不安。
如果他的身份被姜淮发现了……
萧靖昭面色沉凝,放在之前,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对姜淮动手,哪怕对方是姜老太傅的孙儿,也不会手软,可现在……
尽管不想承认,可是从京都逃出来后,也只有和姜淮相处时,萧靖昭才能感受到一丝轻松,不然心底的仇怨就要将他淹没。
萧靖昭的手不自觉抚上姜淮的脖颈,手下的脖颈纤细,脉搏在手下跳动,带着勃勃的生机,可这样的生机也极为脆弱,只要轻轻一掐,就此熄灭。
“别闹,痒。”姜淮睡得迷迷糊糊,忽然脖子上有点痒意,让他忍不住蹭了蹭,他还记得自己身边睡的人是萧靖昭,嘟囔着抱怨了一句。
萧靖昭漆黑的瞳仁在夜色下越发深邃,看着自己被姜淮抱住的手,这力道极其轻微,只要他稍一用力,就可以挣脱束缚,继续之前的事。
过了片刻,萧靖昭安静地躺了下来,闭眼入睡。
次日姜淮起来,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昨天可能会遇到危险,只感觉神清气爽,看萧靖昭居然还醒着,想到昨天被挠了痒痒肉,有点想小小地报复一下。
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眼看手马上就可以触到脖子,姜淮嘿嘿一笑,落了上去。
只是还没有等姜淮挠一下,萧靖昭猛地睁开眼睛,眼神冰冷,一把直接攥住了姜淮的手,一手已经挽住姜淮的脖颈,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,才发现眼前的人是姜淮。
“你想找死?”萧靖昭眯起眼睛,掩饰眼中的惊悸,没人知道他在发现自己攥住姜淮手的那刻心跳有多快。
姜淮还没有反应过来,他没有料到萧靖昭会这么生气,而且昨天对方也是逗他了。
见姜淮还有点没明白,萧靖昭冷笑一声,直接继续刚才未完的动作。
发现萧靖昭的手勒到脖子上,只差一用力,就可以将脖子掰断,姜淮瞬间明白萧靖昭为什么会那样说。
刚才要不是萧靖昭收手快,可能他现在已经可以准备后事了。
“我错了,我不该这样做。”姜淮老实认错。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萧靖昭问。
姜淮老实地将他之前的想法说了出来,听到姜淮还记得昨晚的事,萧靖昭手不自觉攥紧。
“下次不要这样,习武之人对周身死穴非常敏。感,哪怕神志不清也可以做出反击的。”萧靖昭告诫道。
姜淮连连点头,他哪里敢再来个下次,刚才真的是太惊险了。
不过……
“我好像也练了这么久,昨天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?”姜淮忍不住问道,他也不求像萧靖昭这样自动反击,但是自己这也太不敏锐了吧。
“你练的时间太短了。”萧靖昭垂眸。
姜淮很轻易地就接受了这个解释,但是萧靖昭清楚,时间短并不是最主要的,一些人只要开始练武,都会提高警惕,而脖颈算是最要紧的位置,习武人都会很注意。
唯一能解释姜淮动作,只能是他对自己很信任,相信自己可以保护好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