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祁墨心疼地查看着小臂上的伤口,主要是袖袍的伤口,越看眼神越沉。她黑着脸,伸出手去揪那白眼狼的耳朵,指尖却触到了一抹痒痒的柔软。
祁墨抬头一看。
小孩跪坐在地上,嘴角干涸的血片染上鲜血,表情还是那副死样,祁墨左看右看,终于发现,是那头顶上多出了两个物件。
耳朵。
这竟然是只兔精。
因为吸了祁墨的血,此刻灵力开始回复,才不得不现出原身。小兔精冲着祁墨呲了半天牙,通红的眸子滴溜溜转,然后撒开腿,试图往林子里面藏。
一个身影从天而降,用力把他摁在了地上。
“慢着,”祁墨悠悠道,“你打算怎么赔我的衣裳?”
干了坏事就想跑,开玩笑,天底下能有这样的好事。
兔精猛地转头,眼神中杀意四起,看的祁墨心口一凉,嘟囔道:“看什么看,讲道理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,白眼狼。”
“放开我,”他沉声,“不然我吃了你。”
祁墨“呦吼”笑了,提着兔精的后领甩了甩,学着他的语气道:“那你要怎么吃了我呀?”
“你的人身快维持不住了吧,小屁孩,”她眯眼看着兔精身上泛出的白光,他的身形在逐渐缩小,“等你变回原形,我就把你炖了,我为了救你到现在都没吃上一口饭!”
她想了想,又改口道:“算了。”
“先煎后炒,做成干锅比较好。”
兔精挣扎更甚,奈何化为原形之势势不可挡,只能在最后一刻咬牙威胁道:“人类,你最好不要后悔现在的决定。”
祁墨不理,袖袍一挥,嫩黄色的小兔子便稳稳落在了她的怀中,即使到了这种地步,兔子后腿还在拼了命的蹬。祁墨按住它,心情愉悦地继续向上走。
一拐弯,再一拐弯,建筑的飞檐便映入眼帘。
深山密林,幽静无比,眼前猝然是一栋气势恢宏的宫殿建筑,范金为础,綦瓦描顶,朱红的栏杆从门口一直伸到林子里。
祁墨抬头,大门顶上赫然是三个字:房心殿。
“……”
空气里弥漫着沉重的死寂。
怀里的小兔子仰起脑壳迷茫开口:“你骗我,不是说去岐黄堂吗?”
“你现在又愿意去了?”
祁墨脸色赧红,急急扣住兔子的嘴。偌大个玄虚山怎能怪她路痴,她在大学里待了两年,去科技楼的路都还得靠百度地图呢!
此地宽阔,因为认知有限,祁墨先前只走后门,从没有来过这个地方,正茫然的站在宫殿大门前,一道雪光般的清冽的嗓音忽然从天而降:
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兔子反应极快,后腿一蹬从她怀中跳出去,麻溜钻到了裙底下。
祁墨脖子一缩,下意识将受伤的那只手藏到身前。
她察觉到身体里有某种奇怪的反应,似喜似惧,脊骨上泛起了一阵密密的涟漪。祁墨一寸一寸地偏过头,与来人直直来了个对视。
只一眼,祁墨就下意识想逃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