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上了年岁的人,又是府里的老祖宗,身份都在那里摆着呢,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惊动的了。
今日徐老太太这般的举动,也算是为前些日子宁姐的事情赔不是呢。
顾老夫人心里明白,也正是明白,才越发的深有感触,这是真的珍惜他们之间的这份情啊。
不然怎么可能放下身段呢。
“看你说的,咱们老姐俩之间哪里有那么多的说法。”徐老夫人叹了口气,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,“年岁大的,顾及的地方总是心有余而利不足,老姐姐能体谅我就行了。如今是听到老姐姐身子不适,我这才有脸上门来,不然哪里还有脸来见老姐姐。”
“你再说这样的话,我可就生气了,这哪里是谁想发生的事,叫我一声老姐姐,就不要再提这事了。”顾老夫人对一旁的林攸宁招手,林攸宁才小步的上前来,顾老夫人拉过她的手,“这孩子我也算是从小养到大的,那就跟自己的姑娘一般的养着,这次出了那样的事情,也是怪她自己脑子不顶用,怨不得旁人。”
“是府上的下人胆子大了,哪里怨得了宁姐,宁姐也是把府上当成了自己家,这才没有防备这些。”徐老夫人越发的惭愧,“到底是府上出的事情,我这边也是难辞其咎,委屈了宁姐。”
徐老夫人身子往前一探,林攸宁也正好是站在榻前,另一只手就被她给握了去,“好孩子,是老婆子委屈你了,二十四府上赏雪,这次你就只管到府上去,我到要看看谁还敢在府上动手脚。”
谁?
这话说的可就有意思了。
徐老夫人虽然没有直说,却也指出来了,林攸宁在徐府上被小丫头动了手脚,却不是徐府的人指使的。
细想想也是,徐府宴客出事了,在勋贵世家那边丢人的也是徐府的脸面,徐府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。
退一步讲,就是真是徐府做的,日后谁家还敢到他们府上去做客?
顾老夫人那也是人精,这些年来虽然已不出府,不参加那些宴会,却也知道这里的道道,心领神会的对徐老夫人点了点头。
一边笑道,“放心吧,我顾府出来的姑娘,可不会这般的胆小,又是你们府上的宴会,岂能不去?”
“有老姐姐这句话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徐老夫人也笑了。
两人在这里说的欢,董氏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服侍着,端茶递水,顾老夫人似没有看到,只当着身边的大丫头一边,也没有让人去坐着。
徐玉衔却是在进来之后,整颗心都落在了林攸宁的身上,却又不敢眼睛盯着看,只能趁着不注意时偷扫一眼。
那纤纤一动的身姿,晃的徐玉衔的心也跟着一晃一晃的。
这时就听到外面又有动静,孔恬如带着悦姐从碧纱橱后面绕了进来。
孔恬如粉红的襦裙外面是过膝的长褙子,原本就是个长相艳丽的,发髻上插着红宝石赤金的步摇。
身旁的悦姐才十岁,只梳着丱发,不过一身粉嫩色的褙子却格外的清纯。
母女两个一进来,就让人亮前一亮。
董氏一向自持身份,从不做艳丽装扮,装扮多是端庄大方的,颜色也是持重的。
而林攸宁就更简单了,她一直想把自己的模样给掩饰住,平日里在打扮这方面也就更不上心,这又是在府里,只简单的梳了个垂鬟分肖髻。
多是未出室少女的发式,将发分股,结鬟于顶,不用插拄,使其自然下垂,并赖结肖尾,垂于肩上。
不过因为平日里顾老太太总说她的装扮太过素净,所以每日早上都会让花房那边的小丫头剪了鲜花送到听雪堂,让林攸宁选了插戴。
这冬日里能见到鲜花就已经不易了,也只有勋贵世家才有这样的财力,而定远侯府却还是拿来戴,可见对这戴花人的偏宠。
今日林攸宁侧面插了只红芍药,略施薄粉,柔弱的像一滩水。
孔恬如母女虽然艳丽光彩夺人,可是一林攸宁一比,就显得有些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