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白小荷泪流满面,边哭边慌慌张张的进了屋。“三婶,二弟三弟,六妹七妹,呜呜呜呜呜,你们快去看看爷吧,爷他…爷不行了!”含糊说完,白小荷又呜咽哭起来。“什么!”一家人震惊不已,筷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。一家人顾不得其他,拽着白小荷赶紧往老宅赶。白玥想了想将婆婆也拽走了。路上苏氏问白小荷怎么回事,许是慌了神,白小荷颠三倒四也没说清怎么回事。几人进了老宅主屋,只有老大一大家子都在,老二家还没回来。外屋几个邻居和几个亲戚在商量着老爷子的身后事。白老爷子仰面躺在床上,近看之下,已是面目全非,浑身是血的出气多,进气少了。白芷婆婆没等其他人让,自己赶紧上前查看。过了一会儿,冲着众人摇头叹息:“老爷子也就今天的事了。”众人听罢心里更是悲痛欲绝,放声大哭起来。白玥对这白老爷子是无感的,毕竟自从她穿越过来,除了逢年过节,这爷爷都没怎么正眼瞧过她。但也许是有原主血缘相连的关系,白玥看到此时气息奄奄的爷爷,心里也是一阵悲痛,潸然泪下。…半个时辰后,二房一家的马车停在了大门外,二伯娘柳氏和两个女儿以及白之铭下了车直奔主屋。柳氏哭哭啼啼一脸悲伤的样子。白应发跟在最后,这时倒是难得清醒的还在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。没等白应发得到答案,主屋突然哭嚎声加大,嘶嚎哀怨。白应发不知何时流下了泪,颤抖着不敢相信的奔进主屋。然而人已经咽了气。…老爷子最后的时候似回光返照般突然就清醒了,奄奄的只说了两句:“双燕(奶奶吴氏),对不起…我要去找博儿和清河(白应博的亲生母亲)了。”说完就这样笑着离开了。…也许这叫清河的女子是老爷子一辈子的痛和遗憾,也许老爷子并没有表现的那般不在意白应博,也许是老爷子为了所谓的责任蹉跎一生,总之一切的不平事,在这一刻,都结束了。…人这一生短短数十年,有的人选择荒诞度日,有的人选择逆流而上,但最后总归只是一捧黄土,白玥想起一个前世认识的裁缝说过一句话:婴儿哭着来,老人笑着走,人们都说恭喜恭喜,节哀节哀!…在哭嚎中,悲痛中,老爷子被几个亲戚扶着换了寿衣,敛进棺椁。白玥问苏氏,爷爷是怎么没得,苏氏说,大伯买了一匹新马,那马也是常年劳作的老马了。老爷子正要进城,去二儿子家送些蔬菜,因为白应发的酒楼需要,就正好收购自己父亲种的菜,也算给老爷子增添一份收入。白应文也要进城,看到自己老爹挑着菜能不搭理吗,就把人和菜都装进了马车。白应文的马车是拉货的,没有箱盖。又是到鼓坡的时候,老马也可能是年纪大了,再加上上坡路陡就有些费劲,白应文那股子狠劲又上来了,挥着鞭子就是抽,老马被抽的发了火,扬起蹄子就踹向白应文。老爷子看儿子遇到危险下意识的就要起身去拽马缰,结果老马防备心强拖着马车就往旁边的山下冲去,半路上不知怎么了老爷子连着马车就被甩下沟里了,老马也跑的不知去向。按理遇到这种事情,白应文还不得紧张的赶紧将老爷子送医馆去,或者白芷婆婆这也可以。人家没有,白应文发现老爷子受伤之后先是在周围找了一圈马,发现马失踪之后把老爷子直接就背到老宅了。别人问他你怎么不去找大夫,或者白芷婆婆也行啊,听说你家侄女白瑛还学医呢,白应文回答,他觉得老爷子都不行了就别折腾了。…老爷子的丧事一连办了五天,期间两个远嫁的女儿也携家带口的回来奔丧。白玥也终于见到两个姑姑的真面目。虽说都是半老徐娘,但两人也都是继承了白家的好模样,尤其是白菁,下马车时是身穿段子衣,头簪金簪花,端的是贵气十足。而白芬虽说腿脚不利索,但看穿着也是个勤快整洁的人,怎一个风韵犹存了得。…一切事情办完,趁着大家都在,大房白应文提出了老母亲的赡养问题。奶奶吴氏这些日子很不好过,感觉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,此时听到儿女们商议她的去留。不得不强打起精神细细听着。然而让她失望的是,四个亲生儿女没有一个主动出声要留下这个老母亲的。…过了很长时间二房柳氏说道:“按理说,我们二房条件最好,理应把娘接到我们那,可是我那里你们也知道,就一个酒楼后院,地方实在有些小,我怕委屈了娘,不如你们把娘接回家?放心,娘的所有花销我们支付。”大房刘氏一听话头也急忙推脱:“我们大房你们都知道,人口多,又没个儿子撑家,家里就靠你们大哥,娘要是过去,受了委屈我可担待不起。”大伯白应文觉得刘氏话说的太直白,拉了一下刘氏袖口,却被刘氏一个白眼给吓得不再出声。两个女儿见哥哥弟弟都不给母亲养老,自己就更不会说什么了。两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,置身一旁。这时柳氏对着白菁使了眼色。白菁会意,犹豫着说道:“我这几天在家听说了不少事,最让我吃惊的就是五弟家里了。没想到五弟不在了,弟妹带着孩子们也是过得有声有色的。”白菁说到这就没再继续,话中之意大家都心知肚明。苏氏刚想开口,却听刘氏在旁边撇嘴含酸道:“老五家最近岂止是有声有色,那过的是相当好了。家里盖了新房,买了地,那水晶花卖的是大把银子如流水般进账,要我说,娘就应该到老五家去,别是现在有了钱就忘记老太太当初照顾过你们的。”苏氏心里讽刺的笑了笑,深知这些人是嫉妒他们家的日子越来越好了。:()玥玥我啊!只想赚钱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