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手指不易察觉的一顿,神情却是一片云淡风轻,轻轻斥道:“胡说些什么。”
“哦,臣胡说~”英国公一脸“别装了,我都发现了”的光芒,『摸』了『摸』自己的脸颊向皇帝示意,道:“脸上口脂都没擦干净呢。”
青漓将这话也听得真真的,虽知没人看得见自己,脸却也红了起来。
——自己午睡转醒便去补了妆,口脂自是新鲜,又在皇帝面颊上亲了几下,想来,便是那时候不慎沾染上的。
这个时候就看出脸皮的厚薄了,青漓躲在里间,无人瞧见都脸红难忍,皇帝却是满脸的淡然,只随手在脸颊上抹了一把,便面不改『色』道:“朕方才抹了把脸,上头沾了朱砂,你大概是看错了。”
“……陛下,”英国公硬生生哽了一下,终于道:“臣还不老,眼睛也不花,分得清什么是朱砂,什么是口脂。”
“是吗,”皇帝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,又指着窗外头的一丛金灿灿的旱金莲道:“你看那从花,是什么颜『色』的?”
英国公道:“自然是金『色』的。”
“明明是红『色』的,”皇帝微笑的看着英国公,一副关爱智障的神情,道:“朕早说你目力不好,你却死要面子,不肯认。”
英国公:“……”
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!
皇帝喝一口茶,向陈庆道:“你觉得那是什么颜『色』?”
陈庆保持微笑:“自然是红『色』。”
英国公:“……”
皇帝又问其余内侍:“你们觉得呢?”
皇帝表了态度,指鹿为马自然也无甚奇怪之处,一众内侍齐声道;“自然是红『色』。”
皇帝微微一笑,平静的看着英国公,道:“你看,只有你一个人眼睛花了。”
“……”英国公(#‵′):——仗势欺人的臭流氓!
~
离开宣室殿的时候,英国公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,神情郁卒,霜打了的茄子一样,没什么精神。
再看看怀里头抱着的、皇帝说他眼花,专门赏的一大袋决明子,英国公就更难过了。
这么便宜的中『药』,我们家都能扛出几麻袋来,你堂堂一个皇帝,专门赏这个,实在是有点跌份儿吧。
明明就是金屋藏娇了,居然还不认。
不过,你也不要太得意。
我对付不了你这个无赖,自然有人对付得了——我要告诉魏国公去╭(╯^╰)╮!
英国公比皇帝年长几岁,曾在西北患难与共多年,感情自是非比寻常,对于皇帝的『性』情,也能估『摸』个**不离十。
倘若金屋藏娇藏的是舞女乐伎之流,在宣室殿暗含的政治意味之下,皇帝是绝不会叫过去伴驾的,再想一想前几日皇后曾入宫探望,加之当日英国公亲眼所见的帝后亲昵,藏的娇是谁,便不言而喻了。
他没办法,可不代表魏国公也没办法,大家姑且走着瞧吧,哼╭(╯^╰)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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