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嬷嬷听了,心里暗暗直叫苦。侯府里这半夜一早晨的事儿,她一句半句地还真说不清!明明她说的就是实话,可没人信啊!她要是说府里的大小主子如今都在床上躺着呢……恐怕更没人信了!唉!陆嬷嬷没办法,此时也只能尴尬地笑笑,好言劝着殷老太太,“您老别生气,奴婢真的没有撒谎。我们老夫人、夫人和侯爷是真的都病了!刘嬷嬷今天去了侯府,也看到了侯爷和夫人都躺着起不了身呢!不然的话,老夫人和夫人听说表少爷出了事,怎么也得过府来看望表少爷呀!今儿一大早,府里真请了大夫。如今老夫人昏睡着,夫人也暂时起不得身。这不是,才打发了奴婢跟着刘嬷嬷,请了两位名医赶过来给表少爷看诊。临来的时候,夫人也嘱咐了,这边要是有什么情况,让奴婢赶快回府报信。”事到如今,勤兴侯府那姑侄俩一个都没来,她们就是在这里再生气,再冒火也无济于事!于氏想着里面躺着的儿子,忙扯了扯婆婆的手臂,“娘,既然陆嬷嬷请了两位大夫来了,咱们就先请两位大夫进去给宝业看看吧!别的话咱们回头再说。”殷老太太听了,想想,倒也是这么回事儿。现在就是再发火,再将那老姑侄俩痛骂一顿,对自己的孙儿也没有半点好处。于是,殷老太太压了压心头火气,狠狠瞪了陆嬷嬷一眼,“既这么着,那就请两位大夫先进去给我乖孙看看吧。”两位大夫自从下了马车,就一直提着药箱,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站着看着。看着这家的老太太把他们两位大夫直接晾在一边,就这么堵着门一个劲儿地发飙乱叫。他们来的路上还听说这家的少爷伤得有多严重。怎么到了这里,他们倒感觉着,这家少爷伤势重不重的,还不如这家老太太发一通火儿重要呢!两位大夫站在边儿上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再一起看着殷老太太一个人在这儿闹腾。两位大夫不催也不说。又不是他们自家的人受了伤!人家本家的人都不急!如果他们多一句嘴,说不定还要招这疯婆子抢白一顿呢!何苦来!陆嬷嬷心里这叫委屈呀!殷老太太的邪火,自己受了;殷老太太的怨怼,自己听了;这殷老太太左一眼右一眼的,瞪的可都是自己!自己大清早的跟着跑这一趟是图什么呢?陆嬷嬷越想越窝火,也只能在心里叹口气……谁让自己命苦,是做奴婢的!受主子差遣来了这里,难听的话得听,这难看的脸也得看不是?好在这殷老太太还没忘了,她还有一个躺在床上动弹不了的宝贝孙子!最后,又瞪了陆嬷嬷一眼:“得了,既然如此,你请来的大夫,你就领着进去吧!赶紧给我乖孙看看,早点治好了才是正经!”“是!老太太!奴婢这就请两位大夫进去给表少爷看诊。”陆嬷嬷嘴里应着,在心里却是偷着撇嘴。自己请了两位大夫来殷家,这可是给殷家的少爷治伤的,又不是请去自己家给自己治伤!听这话茬儿,怎么倒成了自己的事儿了?陆嬷嬷无奈,这边对着殷老婆子赔完笑脸,转头还得向一旁冷眼看戏的两位大夫赔着笑脸。陆嬷嬷感觉自己的脸都有些僵硬犯抽了!“两位大夫,快请进来吧!我们表少爷在里面呢!”殷老太太站在那儿看着不动。于氏跟在婆婆身边陪着。陆嬷嬷倒像是这殷家的下人一样,领着两位大夫朝里走。陆嬷嬷心里一个劲儿地起厌烦。自己好歹也是侯府夫人跟前的掌事嬷嬷,就是在侯府里也是有几分脸面的。如今来了这殷家,倒被这殷家婆媳俩直接当成了殷家的下人,从始至终也没给个好脸色。小门小户的人,果然是难打交道。陆嬷嬷心里一阵地嫌弃看不起,但表面上还不敢显露。憋屈呀!谁让这俩人一个是夫人的亲娘,一个是夫人的大嫂呢!说出大天去,自己也终究是个做奴婢的,人家才是真正的自家人!唉!做奴婢的就只能是受委屈吃亏的命!幸好陆嬷嬷随着殷氏来过殷家很多次,那殷宝业的屋子在哪里,陆嬷嬷也是知道的。陆嬷嬷直接引着两位大夫赶去了殷宝业的屋子。此时,殷宝业的屋中空空荡荡,只有殷宝业一个人在里间屋床上躺着。那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秋菊就守在外间门口儿,此时正朝外面张望着。见到陆嬷嬷领着两位大夫进来了,小丫头秋菊像是松了一口气。陆嬷嬷没有多说什么,直接领着两位大夫就走进了屋中。才一迈步进去,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。怎么……像是茅厕的味道?陆嬷嬷忍不住就将手中的帕子去掩了口鼻。:()姐穿越了姐怕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