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佑达摇摇头,没有拿钱就离开办公室。
走出门口时发现夏玉婵站在那儿目睹整个问话过程,余佑达看了夏玉婵一眼,想要寻求一个愿意相信他的老师,但是夏玉婵只是往训导主任办公桌走,并没有理会余佑达,余佑达失望地走回自己班级教室。
“主任,这样处理好吗?”夏玉婵皱眉质疑。
“那群告状的学生好几个家长不是家长会的不然就是捐款出最多力的,这种事情不要闹大就好了。我看那群学生也被那天的事情吓到,以后应该不会再这么顽皮了吧!”训导主任轻松解释。
夏玉婵心里不是很认同,但是知道这是学校运行的一些潜规,自己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事情举旗起义,和同事闹得不愉快,而且她仍然怀疑张顺堂和刘继朗手脚不干净,扯在一起的余佑达则是一点都不值得同情。
然后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。
很快暑假就过了一半,暑期辅导课也接近尾声,不论是学生或是老师,都在期待着之后两个星期不用来学校的真正暑假。
“啊……胖子怎么去这么久?”张顺堂蹲在公园角落的石阶上抽着烟。
“你也知道他胖啦,走路当然会比较慢。”刘继朗并肩蹲在旁边,回答得懒洋洋地,烟气从嘴漏出。
小公园地处偏僻,久未修葺,像是世纪末废墟般荒凉,附近的不良少年反而喜欢在这里聚会碰头,久而久之一般人就更不愿意走近。
盛夏的夜晚依然闷热,只有草丛里面的虫鸣鼓声嘶叫,越热就越闹。
“噢,来了来了!”刘继朗咬着烟,向远方跑过来的余佑达挥手。
余佑达手拿四支冰棒,递给张顺堂和刘继朗一人一支。
“你怎么有两支?”刘继朗迫不及待撕开包装纸,大口喀下一块冰。
“我……我要吃两支才够!”余佑达很诚实地回答。
“干,难怪你会这么胖!”张顺堂哈哈大笑。
大伙才刚起哄笑起来,远远就有机车轰隆声响靠近,改装后的特亮头灯刚好打向他们蹲坐的角落,白炫的灯光刺得大家眼睛一片发白。
等揉揉眼睛回神过来重新适应目光视线后,才发现好几辆机车都停在他们面前。
“你认识?”刘继朗小声问。
张顺堂摇摇头。
骑车的人看起来都是高中生年纪,看起来最拉风的那一辆机车载的是女生,其他全是男生两两相载。
“张顺堂?”载女生的那个男生笑嘻嘻地打了声招呼。
张顺堂咬着冰没有回话,只是微微抬起手回应。
“前一阵子我表弟受你照顾啦,特地来跟你说声谢谢。”那个男生还是笑着,但是不觉得有笑意。
“别客气。”张顺堂简短地回应着,心里飞快打转,才想起结业式那天的事情。
“旁边都你的朋友?”男生走下机车停好,女生一脸无聊地坐在上面,不想跟下走下来。
“不认识耶!”张顺堂舔着冰。
男生往左右交待。“全部都打。”
机车少年突然就全都冲上来,张顺堂和刘继朗反应最快,弓身弹跳起来,没吃完的冰棒立刻就丢出手,然后就是跟着拳打脚踢。
余佑达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躲起来,才刚转身就被一屁股踢倒,那个人显然也没把余佑达瞧上眼,乱踢几脚就离开。
二打六的混战随即开始,张顺堂不确定自己出了多少拳,只感觉到腰上被横踢一脚却来不及倒地,全身从头到脚都开始下起痛楚的雨滴,到了最后只能无意识地抱着头保护自己。
刘继朗则是揍了被冰棒丢到的人一拳,回身踢背后欺身上来的人一脚,踢出去的瞬间脚就被抱住,然后整个人被拖出摔在地上,接着就淹没在脚踢踩踹的尘雾里。
不论是人数、年纪和经验都差距太大,张顺堂和刘继朗被痛揍狠踹到快失去意识时,才分别被人用跪姿将膝盖顶在自己的背上,手被反扭不能动弹,头被按着压在地上,碎石粒和泥沙刺得脸很痛,带头男生甚至都还没动手。
“噢,大家继续啊,我没有要跟他们聊天,你们不用停。”带头男生一派轻松地下达指令。
于是被压制住的张顺堂和刘继朗立刻又被更用力的攻击欺凌,完全无法抵抗。
好像很短的时间却被身体的痛楚延伸拉长到难以忍受的持久,到了最后根本就无法细数身体上还有哪个角落还没有被打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