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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

我自由惯了，待在秦府实在闷得慌，秦伯远别的都能纵容我，哪怕我在秦府上房揭瓦，他现在也能眼也不眨忍了下来，但我若要出个门，却是难上加难。

没办法，我只好叫尽意给谢泽漆送了个信，没过几天，挂着永安侯府牌子的马车便停在了秦府门口，初一恭敬请我上车。

上了马车，尽欢很是费解：“小姐，您这样堂而皇之与世子爷出游，郑夫人便不会诋毁你了吗？”

我掀开帘子瞧路上的景色，尽意不紧不慢解释道：

“若是小姐自己送信，世子爷送来吃喝，在外人看来，便是小姐自己的错处，自己府里的饭吃了十几年，一朝定了亲，怎么忽然就吃不惯了？外人又不知道郑氏使计不予我们吃喝。”

“可在咱们大梁，风气较前朝开放许多，定了亲的夫妻约着一起上街出游，并无什么大影响，何况世子爷先下了帖子，小姐应约，这才出门，走得是正经流程，若是这般郑氏还敢诋毁小姐，侯府第一个就不答应。”

尽意抿嘴笑了：“毕竟咱们小姐是未来的世子夫人，那郑氏之前拿捏小姐的时候都是关起门来做的，现在人都有双利眼，她再敢说点什么，自己那贤良妇人的皮子可就批不住了。”

尽欢叹服。

我坐在一旁听着，心里微觉有趣。

尽意尽欢虽说是双胞胎，乍一看似乎两人别无二致，可只要相处过一段时间便能看出，尽意性子更加仔细，心思缜密，尽欢更加跳脱大胆，遇事冲动。

我忽然开口：“一直忘了问，你们姐妹二人，到底谁是姐姐，谁是妹妹？”

尽意尽欢两人对视一眼，狡黠冲我笑道：“不如小姐猜猜看？”

我沉吟了一瞬，在二人期待的眼神中指向尽欢：“你是姐姐，尽意是妹妹。”

二人均面露惊异之色，尽欢道：“小姐好聪明！过去叫人猜，多少人都说尽意是姐姐，我是妹妹，小姐竟然能直接猜中我姐妹二人的顺序！这还是第二次！”

“第一次是谁？”

尽意微笑道：“是世子爷，可见小姐与世子爷是天定的良缘。”

我笑过就算，一点都没往心里去。

马车摇摇摆摆，很快便到了玉仙楼，这里的桂花鱼翅是招牌。

我上楼时谢泽漆已经到了，正无聊的丢花生米玩儿，见我来了，他才收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，眯眼笑道：

“我就猜秦大小姐想我了，早跟这里的大师傅打了招呼，提前留好了螃蟹，除了招牌桂花鱼翅，这儿的醉蟹也是一绝，一会儿菜便得了，吃过后咱们去听说书罢。”

我无可无不可点头，尽意尽欢没有跟进来，留在包间外头，此处只有我与谢泽漆两个人。

我捏着酒杯，在手心转来转去，谢泽漆轻笑一声：

“大小姐这是又有什么发愁的事儿了？”

我抬头看他，谢泽漆眼睛里仿佛有碎星子似的，这双足以迷倒京城所有名媛的眼睛里此刻只映着我一个人的身影：“说说看，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？”

“你为什么帮我？”我不答反问，“从初见开始，你就一直在帮我，帮我处理冯妈妈的尸体，提醒我及笄礼上的陷阱，帮我从崔阁老家被人打量议论的处境里解脱，还帮我撑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