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只没安好心的狐狸。
她每次要干坏事,都会露出这副表情。
周颂宜的注意力被拉回现实,她转过头,朝谢行绎摊摊手:“职业病犯了,总想给你家来个大改造。”
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你本科进修的应当是珠宝设计专业。”
和室内设计又有什么关系。
周颂宜耸耸肩,不以为然:“也许我涉猎范围比较广泛。”
毕竟设计不分家不是么?
回应周颂宜的是一声闷哼。
谢行绎痛苦地扶额,面色泛起不自然的苍白。
“怎么了?”
周颂宜皱眉凑近,手背贴上他额头,两人体温互换,温热感传来:“很不舒服?”
声音有些沙哑颤抖:“还好,只是头有些疼。”
过生日还要把自己喝成这样。
虽然刚才恨不得让谢行绎变身醉汉大睡不醒,但此刻看他这幅模样,周颂宜又有些于心不忍。
她又不是什么坐视不管的冷漠女人。
周颂宜站起身来往吧台走:“酒量怎么这样差,你们谈生意的,不都是靠喝酒来搞关系吗?”
谢行绎睁开了眼,将目光投向周颂宜。脱掉高跟鞋,礼裙显得更加累赘,层层叠在脚边,她提着裙摆,露出雪白脚背。
谢行绎轻哂一声:“你是觉得我已经落魄到需要靠喝酒来巩固地位了?”
他的神情很耐人寻味,连周颂宜都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是说了句废话。也是,一向都是别人来奉承他,哪里还需要他低头。
“需不需要给你煮点醒酒汤?”
谢行绎舒服不少,他瞥了她一眼,随意将手表摘下:“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。”
“做饭?”
原来在谢行绎眼里,醒酒汤居然都能算作一道菜。
周颂宜打开冰箱,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,除了必备的调料外,没有任何新鲜的蔬菜水果。
“看来没有让我大展身手的机会了。”
谢行绎眼皮微动,似笑非笑:“还以为我是借了叶总的光。”
这个在今晚应当出现无数次的名字终于被提起。
谢行绎注意到周颂宜手上动作不易察觉的顿住。
周围空气凝固,五月的夜晚泛起冷意。
这事在当时可闹得人尽皆知。
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曾经可是拥有过一段刻苦铭心的暗恋。
对方无名无姓,和她一个天上,一个地下,甚至还要靠君悦每年设立的的助学基金才能完成学业。
拿着女朋友未婚夫家族企业的慈善金学习,听起来荒谬可笑。
大小姐爱上穷小子的戏码,就如同刺激的爱情折子,让人百看不厌。
但所有人的注意点似乎都放在了周颂宜该如何跌落神坛,以及谢行绎该如何自处这件事上。可也仅仅只是想看热闹而已。
周颂宜却不明白谢行绎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,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:“谢行绎,你还不了解我吗,我怎么可能卑微到那样的程度。”
无论如何,她都始终把自己放在首位,恋爱时会拿出百分百的爱意,但才不会为了谁牺牲些什么。
谣言也不一定百分百准确。
谢行绎敛眉,似乎有些不相信周颂宜说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