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商先生,这是刚才从他身上搜出来的,都是从别墅保险柜里拿的东西。”
保险柜?
舒时云的心咯噔一下,又不禁愤怒起来。
盒子被一一打开,是不同款式的首饰,在绒布上熠熠生辉,看起来价值不菲。
看见这些东西,舒时云只觉苦涩。
母亲在闲暇之余进修珠宝设计,也曾开创过属于自己的品牌,因为设计新颖大胆的缘故颇受追捧,而这些是她每年给舒时云设计的生日礼物,意义要比价值更加贵重。
兰煊不是不知道这些东西对舒时云的重要性,为什么他要这么做……
回想起自己曾经对这一家人的亲近体贴,舒时云便不由得滋生出几分恨意。
一声轻响,盒子被轻轻盖上。
商承垂眸思忖,像是做了什么决定。
“联系一趟舒严申。”
听见这话,舒时云不禁愣住。
他看着商承带着东西出门时眼底隐隐闪过的冰冷,忽然间有了强烈的不安预感。
接下来的一个月,商承雷厉风行将别墅内的装潢恢复如初,得到舒严申的许可后,义无反顾将舒时云下葬不久的墓搬空。
兰速之筹谋多年的计划落了空,在同舒家僵持时险些被趁虚而入的商承撕去一块肉。
等看着母亲的遗物和生前他喜爱的物品都随着他一同下了新墓,舒时云望向伫立在前方的背影,只觉得商承似乎变得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商承了。
这段时间,他完全想不到商承下一步要做什么。
商承每一天都很平静,可做的事情却一件比一件疯狂。
他掌控一切,这种自损一千换别人八百的手段,不是他这种人能做出来的。
舒时云曾无数次想过,如果商承能够听见他的声音,他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,可幻想终究只是幻想,现实就是他什么也做不了。
特意算过风水的新墓位置很好,仪式结束的当天,舒时云看着墓碑上简单的证件照,隐隐有了种预感。
一切都要结束了。
坐上离开的车,他看着正侧首望向窗外的商承,百感交集。
虽然知道对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,但他还是决定认认真真道一次谢。
“谢谢你,商承。”舒时云眼眶微酸,“你做的这些真的让我觉得感动,如果能和你再说说话就好了。”
即便清楚只是自言自语,可他的性格也说不出更多煽情的话。
松了口气扭头望向前方,看清楚眼前画面时,他瞳孔却骤然一缩。
高大的货车疾驰而来,巨大的鸣笛声在耳边炸开,这种感觉太过熟悉,舒时云眼睁睁看着车身猛地凹陷下去,明明自己的身体没有被触碰到,身体却蔓延起撕裂般的疼痛感。
双眼不禁睁大,他看着车身被猛地甩向护栏,径直坠下山崖。
奋力追上,可等进入车内,却只看见后座的商承浑身鲜血淋漓,已经陷入了昏迷。
大片的鲜红似乎模糊了双眼,他试探着想要抓住商承的手,可意识却逐渐模糊,手也穿过了对方的身体。
眼眶传来剧烈的酸痛感,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秒,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。
如果能再有机会的话,至少他想抱抱商承,好让他不那么痛苦。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