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渡被他逗得弯起唇,很配合地接住设定,问:“你是嫌犯,那我是追捕嫌犯的人吗?”
“嗯,现在就差一副手铐了。”沈以南说,“然后就关进不见天日的大牢,电视里都这样。”
“我可舍不得把你关起来。”
青年含笑的长睫轻垂,盖住眼底情绪。
蘸了碘伏的棉签在少年右手手腕滑过,留下浅褐色细痕,冰凉又有些痒。
像是怪物的触手轻轻在猎物皮肤游走。
一个不注意,就会被拆吃入腹。
右手涂好,很快到了左手。
但就在薛渡快碰到左手手臂时,沈以南忽然收回手,声音猛地提高。
“别!”
下一秒,接触到薛渡微怔的目光,少年又一下子反应过来,咬着唇瓣,愧疚地吐出歉意:“对、对不起……”
沈以南不安地攥着自己的腕表,神色紧张地盯着薛渡。
小声解释:“这边……没有受伤,不用涂的。”
腕表下丑陋的疤痕几乎成为沈以南的心病。
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懦弱到以伤害自己的方式逃避痛苦。
尤其是……在薛渡面前,他想做个正常人。
薛渡微愣一秒。
但很快便勾起一个带着安抚的笑:“放心,我不会弄坏送给你的礼物的。”
他用玩笑般的语气盖过沈以南的反常,甚至为他找了借口。
沈以南心中触动,握着腕表的指节松了几分。
忍不住想,薛渡的话……就算看到,也不会厌恶自己吧?
甚至,可能像安慰他生病一样,抱着他轻哄。
可是,沈以南不敢赌。
他已经习惯了薛渡的存在,内心深处更是不希望破坏来之不易的关心和友情。
好在,薛渡也没有再问。
下午,沈以南午睡片刻,体温已经完全恢复正常,便起床看了网课。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