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垂下头,错开视线。
陆似锦,你与其可怜别人,倒不如先可怜自己。
前世种种,你比谢无宴悲惨十倍,百倍。
谢无宴关好了窗,风声隔绝在外,房间骤然一静。
“花是单单送你的,以前没送给别人,以后也不会。”
陆似锦脑子一怔,再回神,人不知何时已经从窗边走过来,站在她面前。
他俯下身来,亲了亲她的额头。
“也只亲过你。”
他是在哄她吗?
陆似锦不得不承认,谢无宴哄人很有一套。
他明明可以用权势用身份像碾压别人一样碾压她,可他却偏偏顶着那张脸,跪在床头,朝她温声细语。
陆似锦根本分不清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,更遑论他眉眼间那间或流露出的小心翼翼。
心里头聚起来的火,就这样,被额头上那轻轻的一吻,给熄灭了。
脑子里的警告也像是被安抚了下来,不再叫嚣。
陆似锦不知道为什么,两个人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,躺在了一张床上,一觉睡到天明。
倒春寒来得异常猛烈,后半夜还下起了一场雨,一夜过去,花园里的花都被打的零零散散,锦绣苑中的海棠花也未能幸免。
众人都有些惋惜,康顺却异常兴奋:说中了,真被夫人说中了,降温了。
康顺连忙起身前去回春堂,还未到回春堂,只见路上各家药铺医馆人满为患,竟是昨夜一场倒春寒,让不少人患上了风寒。
康顺心头狂跳,叫人快马加鞭赶到回春堂,回春堂里亦是人满为患。
康顺没看到杨明,找了一圈后,在后头的库房见着了人。
只见昨晚还得意洋洋的杨明,这会子却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。
“先生救救我。”
杨明突然朝康顺跪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