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似锦重新躺下,房门轻响,谢无宴卷着一袭凉风走了进来,手里还抱着一个花瓶,花瓶里插着一枝西府海棠。
谢无宴抱着花瓶走近,一眼看见丢在地上的被褥,又看了看床上阖眼睡熟的人,轻轻把花瓶放在桌上,然后进了浴房。
陆似锦睁开眼,一眼瞥见正对床头的花瓶。
那花瓶,连同那枝海棠,正是今日上午宓妃宫里要走的那个。
谢无宴进宫去把东西要回来了?
宓妃作何感想?
他这又是什么意思?
前世能为宓妃连命都舍了,今生连枝花都不给了?
陆似锦不想自作多情,但确实猜不透谢无宴的想法,也不想去猜。
太累了。她本没有再陷入一段感情的打算,现在却没来由地,深陷在这莫名其妙的纠葛之中。
陆似锦胡思乱想着,浴房里传来脚步声,她阖上眼,侧身面对着床内侧。
谢无宴换上了寝衣,熄了灯,然后掀开了地上的被褥,躺了下去。
陆似锦在昏暗里轻轻转了个身,惊诧地看着睡在地上的男人。
偌大的千岁府,房间无数,他去哪里睡不行,要在这打地铺?
他狠辣暴戾,没把她赶出去,自己反倒做小伏低在这打地铺?
谢无宴到底哪根筋搭错了?
陆似锦震惊地说不出话,也毫无睡意。
就在这时,地上幽幽传来一句:“没有枕头。”
陆似锦:。。。。。。
陆似锦愣了一下,还是丢了个枕头给他。
“谢谢。”
谢无宴铺上枕头,侧身支着头,面向床榻上的人。
“既然没睡,那我们谈点正事吧。”
陆似锦仰面看着天花板:“什么正事?”
“欠我的三十七文什么时候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