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瞧向顾霖坛,“驸马若觉得不妥——”
“并无不妥。”顾霖坛大声道,言语不失恭敬。“二皇子所言甚是,宫中的人做事定是比顾府这些民间奴仆更为稳妥,臣不敢负皇后娘娘与殿下之恩。”
他看着黄福,道:“你且先下去。这几日将管家之务妥善交由晓春姑娘。”
黄福颤颤巍巍点头称是。
“驸马深明大义,恭敬有加。想必日后父皇母后会更加放心。”姜钰端起茶盏,浅浅啜了一口茶。
“黄伯,去请颜大夫到朝露阁吧,本宫过去见他。”
见事情落定,姜雪便开口让黄福去请颜哲。
“本是本宫闺中有些许弱症,单独去见他就成。驸马就不必陪着了。”
顾霖坛藏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,面上却仍旧波澜不惊。
“好。”他道。
姜钰问道:“孤多年未回京,不成想今日见你,却是面色苍白、脚步虚浮。”
姜雪头疼,看来皇兄势必要跟过去了。
果然姜钰接着说道:“孤就一起过去听听罢。这些个江湖游医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医术高明,若症状严重,孤命人去传御医给你听诊。”
姜雪当着顾霖坛的面不好拒绝,只能道:“那就劳皇兄费心了。”
顾霖坛见状言道:“那臣先回书房,晚膳时再去请二位殿下。”
他想了想,似乎做得不够,便走到姜雪身旁柔声说:
“若实在不适,公主不要一力撑着,唤我来照顾你。”
姜雪有些恶寒,让他照顾,不知道自己哪天暴露了,只怕又要一命呜呼。
她忍着反感道:“好,驸马宽心。”
兄妹二人便朝着朝露阁走去,临走前姜雪再度叮嘱黄福,让厨房备好哪些菜色,务必要合皇兄口味。
黄福不敢耽搁,即刻退下去办。
留下顾霖坛一人站在问晴轩内,脸色阴晴不定。
“身子当真不适?”姜钰走出没几步,在廊上停下,问道。
姜雪道:“就是前些日为着大婚劳累了些,累着了而已。”
“普通劳累,需要大夫一日来两次?”
“不,也不是为我的病。”姜雪哭笑不得,眼见瞒不下去,只得和盘托出。
“这人知晓顾霖坛一些事情,我找他来是为查问。”她低声道,“原本我令他五日后再来,不知怎的,这会儿就来了。”
“此人可靠吗?”姜钰知道她不愿多说,便不深究何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