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家二小姐被毒死了。
花轿抬到新郎家门口的时候,一掀开轿帘,人一直没反应不下轿,喜娘这才进轿,掀开盖头一看,七窍流血,人早就咽气了。
大婚喜庆的日子,任谁看到这场面都觉得寒意从脚底蹿到了天灵盖。
喜娘差点吓疯了。
一场喜事变成了丧事。
马老爷亲自跑去衙门报案。
县令这边听完立马下令彻查。
很快那边仵作先传来了消息,说在马二小姐的口脂上验出了毒粉。
都知道马家专门请的纪掌柜去给马小姐掌妆。
而且到了这时候,不少人也知道纪洇去了马家。
现在犯案嫌疑最大的,就是纪洇。
就在县令准备下令捉拿纪洇的时候。
马老爷颤颤巍巍地开口,说纪掌柜烫伤了手,今早过来马家是为了推掉掌妆。
给他女儿掌妆的其实是他夫人和他女儿的丫鬟。
马夫人不可能害自己女儿。
那就只有丫鬟。
一个个抓来拷问后,衙差发现还少了一个。
意识到人可能是跑了,便立马带人去追,一个小丫鬟再怎么跑,怎么可能快得过官兵。
最后在一个菜场旁边的巷口里抓到了。
也是马家和善,对下人也从不吝啬,穿戴一眼就能和普通百姓拉开差距。
好认得很。
一顿鞭打后,丫鬟才哭着招认是早上有人给了她一笔银子,让她在马二小姐梳妆台上的口脂里下毒的。
原本是等纪洇过来掌妆的时候,让纪洇用的……
最后再审谁给的银子,丫鬟竟然服毒自尽了。
夕阳西下,人群稀稀落落地散去。
马老爷浑浑噩噩离开了县衙。
……
一间客栈里。
纪洇的这间客栈是在三楼,从窗户往远处眺望,依然能看见远处一栋高宅。即便天色已经变得幽暗,仿佛还能看见白日热闹的那抹红。
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沉寂和哀伤。
一天过去,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。
第一眼见到那个少年的时候,就让纪洇觉得很不舒服。
像是泡在名为权势的沼泽中长大的毒物。
她惹了那个少年不快,知道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。
今日马二小姐的亲事就是一个机会。
无非就是些栽赃嫁祸的的手段罢了。
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。
在知道前方可能会有陷阱的情况下,纪洇自然不可能往里跳。
但她不确定哪里是陷阱,所以宁愿全部推掉。
纪洇垂眸看向自己包裹着绷带的手,一点一点拆开,露出光洁白皙的手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