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小厮把水倒进浴桶里就出去了,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把外边的门给关上。
屏风后面的人正在脱衣服,衣服一脱下来,就露出了他衣服底下缠着伤口的绑带,上面还透着血迹。听到后面靠近的脚步声,傅秋白把刚脱下来的衣服又穿上了。
只是他的动作再快,韩凛还是看到了他胸前横过来的绑带。
两个人四目相对,在小夫君看着他的目光下,傅秋白只好慢慢的松了手,把衣服脱了下来,心里有点无措的对小夫君说:“我只是受了一点小伤,不碍事的。”
韩凛的目光从傅秋白胸前的绑带上移到他的脸上,抿了抿嘴,说道:“我帮你洗吧,别让伤口沾到水了,一会我帮你重新上药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傅秋白看出了小夫君眼里对他的心疼,到底也没有拒绝小夫君的好意。
“你坐在这凳子上,我先帮你把头发洗洗一洗。”
“好。”
两个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,韩凛还是知道知道傅老师的一些生活习惯的,知道这个人爱干净。往常他们从外边回来的时候,哪怕是饿着肚子,青年都是要先洗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才会去吃饭的。
一想到这个人出门在外的这半个月里,是不是有好好吃饭,是不是有水洗澡,是不是还能像在家里这样干干净净的、舒舒服服的。但是很显然在外头是过不了像家里这样的日子的。他看着出门一趟瘦了又黑了的人,心里是止不住的心疼和自责。
韩凛知道若不是为了他,傅秋白也不用做到这个地步。
不过傅秋白自己并不这么觉得,他之所以带人去追那伙马贼,当然原因也有因为自家小夫君的缘故。但是更多的还是为了不让燕地这里的百姓再遭受那伙马贼的残害,才咬着牙追着那伙马贼不放,直到把最后一个马贼歼灭了才带着人回来。
家和家人
洗干净头发后,傅秋白端正的坐在凳子上让小夫君帮他擦拭后背,彼时他的下半身还穿着亵裤,只有上半身是裸着的。
“你不在蓟县的这段时间,我做了不少的事情,我跟你交代交代?”
“嗯,你说。”
韩凛看着青年瘦而不柴的身材,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,他强迫自己把脑子里的那些黄色废料剔除,跟回家的傅老师说起自己这段时间在蓟县做的事情,“我和他们一起合办了第一家水泥作坊,他们现在派了人来学会制作水泥之后,也到其他地方去开水泥作坊了。反正我也不管他们是开十家也好,还是二十家也好,总之他们能给我赚钱就行了。”
“水泥是何物?”
“就是几种土混合成的土,加了水和沙子进去后,会变得很牢固和很坚硬。”韩凛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水泥,其实他这解释也没毛病。
看傅老师好像听懂了,他才继续说别的事情。
“哦,是了,王县令给我批了一块地盖房子,就在东边那里,离得咱们这里不远。前两天那边已经开始动工了,我今天还去看了一下,大伙儿还在挖地基。我跟吴师傅说了,我这边多付一点工钱给他们,让他多请几个人来干活,大家赶赶工,应该能赶在冬天来临之前把房子盖起来。”
“我打算盖一栋三层的小楼,在楼上给你弄一间很大的书房,你以后可以在楼上看书喝茶,夜里赏月亮看星星,你说好不好?”
傅秋白在脑子里想了一下自己无事在家中看书看月亮看星星的画面,忍不住的笑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