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你赔偿我!”
张屠夫刚回答完,便对上了阳岑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睛。
那双眼里写满了警告。
“赔偿?好啊,那我每天都去你家伺候你,如何?”
阳岑始终得体地笑着,漂亮的眼睛里明晃晃地藏了把刀子。
他缓缓张开嘴,面朝张屠夫,无声地道:你想死?
张屠夫感到后背一凉,不敢再去抬头看阳岑的眼睛。
他低头含糊地骂着,也听不清在骂些什么,趁着阳岑没动手,连忙转身离去。
阳岑看着张屠夫走远,然后转过身来对着老郑多多言谢。
他只道是这些日子以来的医治,竟意外治好了自己多年来的隐疾。
老郑对此并未多言,只是给他开了贴新药,含蓄地叮嘱他这段时间切勿纵欲。
听罢,阳岑无奈地笑了。
夫郎都不在,如何纵欲?
他和林翮说好了,这段日子琢磨琢磨饮料的种类,再准备好一个新的挑子和箩筐。
而林翮也用心地学编织,到时候也能派上用场。
阳岑装模作样地又休息了几天,然后便扛着锄头下地了。
他要去翻翻土,赶早种点苞米。
今年种得不多,主要是给林翮吃的。
他们不像别人家,需要晒干以后拿来喂鸡鸭。
想到这儿,阳岑抬头望了望天。
现在是越来越热了,等再过几天,就去集市上给林翮买小鸡苗去。
他老早就想要了,只是之前事多,没有这个机会。
中午的时候地都翻完了,阳岑扛着锄头往家走,谁知半路上竟碰见了刘棉花。
当时他和王郎君离婚的时候,财产是对半分的。
因为土地和房子带不走,所以刘棉花便将那一部分折成现银给了他。
现如今刘棉花家里可以说是揭不开锅了,听说前些天真的去别人家借米去了。
其实这些话阳岑也不用听说,单看刘棉花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裳就知道。
以前王郎君在的时候,虽不说穿得有多新,有多贵,但是起码干净,不破烂。
刘棉花是怨恨阳岑的,但他又打不过。
这会儿看见了,面上虽然气得很,却还是不敢怎么样,眼神躲闪着就走了。
阳岑瞧了一眼他离去的身影,背驼了,似乎整个人无端地苍老了许多。
若说刘棉花是一夜之间白了头他都信,但他不会管。
回到家以后阳岑将锄头放下,进屋洗把脸,喝了口水歇歇。
然后换上一把小锄头,来到后院的菜园子里。
林翮喜欢吃土豆,他便多种一些。